【想成為那樣的人】— 03
失去夏油之後，五條比以前更恣意妄為了，大概是大不了也是一條命的態度，常常做出讓人捏一把冷汗的決定，收留虎杖悠仁也是一個人擋下所有老屁股的反對，還沒見過虎杖之前，七海就有耳聞這件事。
聽說咒術師們一致決定要處死吞下兩面宿儺手指的虎杖，七海對這件事不予置評，雖然覺得五條做事像在賭博，但他也不想站在那些老古板的咒術師那邊，他依舊只是接受著祓除的委託，並沒有參與高專教育這一塊。
直到某一天五條認真的將虎杖委託給他。
「這件事只有你辦得到。」
一邊看著很難看的 B 級電影，五條一心二用的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跟他說了，包括現在虎杖還活著，必須瞞著咒術業界那些人的事。
「我不認為我可以教導學生。」
所以他才只接受委託，而離得高專遠遠的，高專那裡也是爛透了。
「七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優點呢。」
說完便呵呵地笑了，聽不出來是為了電影裡面的雜魚角色第一個送死而笑，還是故意在鬧著七海玩而笑。
優點？他有嗎？
七海思索著，除了使命必達這點之外，他還有什麼優點？如果難相處也算是優點的話⋯⋯
「如果只是暫時保管那個小鬼，我是沒差，只要他不要妨礙我工作就好。」
連術式都不會的人，就算帶去現場也是礙手礙腳的，他必須要把醜話都先說在前頭。
「放心啦，虎杖意外的很有潛力，他一定能幫上你的忙。」
第二個雜魚也掛掉了，而且還掛得莫名其妙，五條看著又笑了出來，抓了滿手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塞入口中。
「你每次掛保證都一定會出事。」
「原來我信用這麼差。」
何止差？每次掛保證最後總是會害慘了他們這些擦屁股的人，要不是五條能力很強，很多狀況幾乎是無法收拾的。
如果五條是那種能力差又愛捅婁子讓別人擦屁股的夥伴，他應該不可能會回頭當咒術師吧。
「七海你呀，只要好好的當你自己，就對虎杖有幫助了。」
說得好像他是人類的典範、光用背影就能教導後輩似的。「你要吃嗎？不吃我就全部吃完了哦。」順手把爆米花往他這邊推，淋了兩倍量的焦糖看起來相當油膩可怕。
「不用了。」
厭惡的把那個垃圾食物推回去，光聞到那個甜味他就有點想吐了。
倒是五條在教導那些學生時確實是相當的做自己，當初聽他說要回去高專教學生時根本無法想像，這種只會給人帶來麻煩、自顧自的任性妄為不顧後果的人，到底可以教那些學生什麼？
但畢竟高專並不是普通的教育機構，而可以入學的人也都是怪人，不能用一般常理看待，不知該說是僥倖還是幸運，大多數的人都順利成了咒術師，要像夏油傑那樣走上另一條路的人並不多。
七海突然察覺到這或許才是五條回去高專教學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夥伴因為理念而分開，若是他早點發現，或許還有機會挽回，而不是討厭咒術師業界腐敗制度的那套說法。
他們都很清楚整個權利結構，就算能力再強也不一定馬上能改變，但五條不希望再有下一個夏油，那種痛他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想到這裡，七海又忍不住摸摸五條的頭，這是很親暱的舉動，心裡的一絲理智想拉住他別這麼做，但總是失敗。
五條的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看了七海一眼，發現七海像是很刻意的裝作若無其事的緊盯著電視，其實應該緊張的要命吧？再將視線移回電視上，五條也很自然地接受七海這樣。
他們之間常有這種不需要多話的默契，他覺得待在七海身邊很安心，而且總是能馬上了解七海每個動作的意義。
「最近有些案件很奇怪，如果你有餘力再幫我留意一下，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那麼單純。」
前幾天還碰到那個叫漏瑚的咒靈，能跟人類溝通的咒靈算是少數，從對方話語中也透露出將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意味，五條順勢的往七海這邊靠，最終成了懶廢人的姿勢在看電影。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一點。」
雖然夏油已死，詛咒師應該遭到不小的衝擊而暫時瓦解，但和平的現狀總是不會維持太久。
「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怎樣？」
「待在這裡很舒服，不過京都那邊又要開會，過幾天還得過去一趟。」
就連瑣碎的抱怨，也是構成和平的要素。
「這樣講該不會今天又不回去了吧？」
看一下錶，這時間也沒有終電了，不過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五條從來不在乎生活花費，叫計程車回去或叫伊地知來接都可以。
「又沒差，電影還沒看完啊。」
一副就是要賴著不走的態度，七海最後也只是會嘴巴上抱怨，終究是順著他。
看著這裡越來越多自己留下的東西，衣服、盥洗用具、即使被斷糧還是可以吃上一週的零食、還有很多爛番茄評價低於六十分的 DVD ，五條一方面知道自己在濫用七海的溫柔，也一方面害怕著若有一天這些習慣的事消失，他該怎麼辦？
起初只是單純覺得跟七海在一起很安心，令他想起跟夏油共同生活的日子，但七海跟夏油不同，就算他要拿兩人來比較也不公平，七海並不是夏油的替代品，他無時無刻得這麼提醒自己，所以即使察覺兩人之間有些什麼變化，甚至隱約猜到七海的心思，他也不明確地表示什麼。
這樣很狡猾，就算害怕舊事重演，他都不應該這樣對待七海。
心思已經不在電影上面，他看了一眼空掉的爆米花盒，知道他如果繼續這樣不動，七海也不會輕易離開，關掉電影，整個室內的聲音來源立刻消失。
「你如果有什麼需求也可以直接說哦。」
突然認真的看著七海，一點點也好，他不想只是單方面的索取七海的溫柔。
「什麼？不要再帶八橋那種難吃的伴手禮回來就好了。」
被五條這樣盯著看，七海有些緊張的別過頭，臉頰有點發燙，刻意說出破壞氣氛的話語掩飾，卻藏不住加速的心跳。
既然都不看電影了，七海便把他推開，閃進去浴室刷牙逃避這個詭異的氣氛。
被他看穿了嗎？肯定是吧，七海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苦笑，人類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一直在尋找百分之百隱藏真心的方法，卻還是破綻百出。
明明只要順勢而為，兩人的關係可能就不只這樣，他不想輕易踩過那條線，要是分開了怎麼辦？要是誰先死了怎麼辦？他總是忍不住想到最糟的結果，咒術師的生活並不平靜，甚至是隨時隨地都與危險相伴，他很確信自己沒辦法再承受一次死別，相信五條也是，所以不能輕易地跨線，一但產生更多的依賴，最後任誰被留下來，都是折磨。
從浴室出來之後，他發現五條竟然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他很少這樣。
「搞砸了呢。」
七海露出有些悲慘的笑容，有些後悔自己的畫地自限。
——虎杖就拜託你了。
留在桌上的紙條上面還寫了一組電話號碼，大概是虎杖的手機號碼，那天晚上七海難得的失眠，他不想承認是因為預期兩人會有更近一步而感到失落，也不想承認少了五條跟他擠在一起睡確實有些不踏實，每次產生這種念頭，他必須自虐的警告自己，不能這樣沉淪，他希望五條能過得幸福一點，但他不是那個能給他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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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這篇寫了很多生活瑣碎的小事，就是七海的幸福⋯⋯
失去夏油之後，五條比以前更恣意妄為了，大概是大不了也是一條命的態度，常常做出讓人捏一把冷汗的決定，收留虎杖悠仁也是一個人擋下所有老屁股的反對，還沒見過虎杖之前，七海就有耳聞這件事。
聽說咒術師們一致決定要處死吞下兩面宿儺手指的虎杖，七海對這件事不予置評，雖然覺得五條做事像在賭博，但他也不想站在那些老古板的咒術師那邊，他依舊只是接受著祓除的委託，並沒有參與高專教育這一塊。
直到某一天五條認真的將虎杖委託給他。
「這件事只有你辦得到。」
一邊看著很難看的 B 級電影，五條一心二用的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跟他說了，包括現在虎杖還活著，必須瞞著咒術業界那些人的事。
「我不認為我可以教導學生。」
所以他才只接受委託，而離得高專遠遠的，高專那裡也是爛透了。
「七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優點呢。」
說完便呵呵地笑了，聽不出來是為了電影裡面的雜魚角色第一個送死而笑，還是故意在鬧著七海玩而笑。
優點？他有嗎？
七海思索著，除了使命必達這點之外，他還有什麼優點？如果難相處也算是優點的話⋯⋯
「如果只是暫時保管那個小鬼，我是沒差，只要他不要妨礙我工作就好。」
連術式都不會的人，就算帶去現場也是礙手礙腳的，他必須要把醜話都先說在前頭。
「放心啦，虎杖意外的很有潛力，他一定能幫上你的忙。」
第二個雜魚也掛掉了，而且還掛得莫名其妙，五條看著又笑了出來，抓了滿手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塞入口中。
「你每次掛保證都一定會出事。」
「原來我信用這麼差。」
何止差？每次掛保證最後總是會害慘了他們這些擦屁股的人，要不是五條能力很強，很多狀況幾乎是無法收拾的。
如果五條是那種能力差又愛捅婁子讓別人擦屁股的夥伴，他應該不可能會回頭當咒術師吧。
「七海你呀，只要好好的當你自己，就對虎杖有幫助了。」
說得好像他是人類的典範、光用背影就能教導後輩似的。「你要吃嗎？不吃我就全部吃完了哦。」順手把爆米花往他這邊推，淋了兩倍量的焦糖看起來相當油膩可怕。
「不用了。」
厭惡的把那個垃圾食物推回去，光聞到那個甜味他就有點想吐了。
倒是五條在教導那些學生時確實是相當的做自己，當初聽他說要回去高專教學生時根本無法想像，這種只會給人帶來麻煩、自顧自的任性妄為不顧後果的人，到底可以教那些學生什麼？
但畢竟高專並不是普通的教育機構，而可以入學的人也都是怪人，不能用一般常理看待，不知該說是僥倖還是幸運，大多數的人都順利成了咒術師，要像夏油傑那樣走上另一條路的人並不多。
七海突然察覺到這或許才是五條回去高專教學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夥伴因為理念而分開，若是他早點發現，或許還有機會挽回，而不是討厭咒術師業界腐敗制度的那套說法。
他們都很清楚整個權利結構，就算能力再強也不一定馬上能改變，但五條不希望再有下一個夏油，那種痛他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想到這裡，七海又忍不住摸摸五條的頭，這是很親暱的舉動，心裡的一絲理智想拉住他別這麼做，但總是失敗。
五條的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看了七海一眼，發現七海像是很刻意的裝作若無其事的緊盯著電視，其實應該緊張的要命吧？再將視線移回電視上，五條也很自然地接受七海這樣。
他們之間常有這種不需要多話的默契，他覺得待在七海身邊很安心，而且總是能馬上了解七海每個動作的意義。
「最近有些案件很奇怪，如果你有餘力再幫我留意一下，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那麼單純。」
前幾天還碰到那個叫漏瑚的咒靈，能跟人類溝通的咒靈算是少數，從對方話語中也透露出將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意味，五條順勢的往七海這邊靠，最終成了懶廢人的姿勢在看電影。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一點。」
雖然夏油已死，詛咒師應該遭到不小的衝擊而暫時瓦解，但和平的現狀總是不會維持太久。
「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怎樣？」
「待在這裡很舒服，不過京都那邊又要開會，過幾天還得過去一趟。」
就連瑣碎的抱怨，也是構成和平的要素。
「這樣講該不會今天又不回去了吧？」
看一下錶，這時間也沒有終電了，不過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五條從來不在乎生活花費，叫計程車回去或叫伊地知來接都可以。
「又沒差，電影還沒看完啊。」
一副就是要賴著不走的態度，七海最後也只是會嘴巴上抱怨，終究是順著他。
看著這裡越來越多自己留下的東西，衣服、盥洗用具、即使被斷糧還是可以吃上一週的零食、還有很多爛番茄評價低於六十分的 DVD ，五條一方面知道自己在濫用七海的溫柔，也一方面害怕著若有一天這些習慣的事消失，他該怎麼辦？
起初只是單純覺得跟七海在一起很安心，令他想起跟夏油共同生活的日子，但七海跟夏油不同，就算他要拿兩人來比較也不公平，七海並不是夏油的替代品，他無時無刻得這麼提醒自己，所以即使察覺兩人之間有些什麼變化，甚至隱約猜到七海的心思，他也不明確地表示什麼。
這樣很狡猾，就算害怕舊事重演，他都不應該這樣對待七海。
心思已經不在電影上面，他看了一眼空掉的爆米花盒，知道他如果繼續這樣不動，七海也不會輕易離開，關掉電影，整個室內的聲音來源立刻消失。
「你如果有什麼需求也可以直接說哦。」
突然認真的看著七海，一點點也好，他不想只是單方面的索取七海的溫柔。
「什麼？不要再帶八橋那種難吃的伴手禮回來就好了。」
被五條這樣盯著看，七海有些緊張的別過頭，臉頰有點發燙，刻意說出破壞氣氛的話語掩飾，卻藏不住加速的心跳。
既然都不看電影了，七海便把他推開，閃進去浴室刷牙逃避這個詭異的氣氛。
被他看穿了嗎？肯定是吧，七海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苦笑，人類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一直在尋找百分之百隱藏真心的方法，卻還是破綻百出。
明明只要順勢而為，兩人的關係可能就不只這樣，他不想輕易踩過那條線，要是分開了怎麼辦？要是誰先死了怎麼辦？他總是忍不住想到最糟的結果，咒術師的生活並不平靜，甚至是隨時隨地都與危險相伴，他很確信自己沒辦法再承受一次死別，相信五條也是，所以不能輕易地跨線，一但產生更多的依賴，最後任誰被留下來，都是折磨。
從浴室出來之後，他發現五條竟然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他很少這樣。
「搞砸了呢。」
七海露出有些悲慘的笑容，有些後悔自己的畫地自限。
——虎杖就拜託你了。
留在桌上的紙條上面還寫了一組電話號碼，大概是虎杖的手機號碼，那天晚上七海難得的失眠，他不想承認是因為預期兩人會有更近一步而感到失落，也不想承認少了五條跟他擠在一起睡確實有些不踏實，每次產生這種念頭，他必須自虐的警告自己，不能這樣沉淪，他希望五條能過得幸福一點，但他不是那個能給他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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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這篇寫了很多生活瑣碎的小事，就是七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