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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mi and Gojo, and sometimes with amazarashi.

2020 年開始至今。 關於七海建人與五條悟的很多很多,以及最愛的 amazarashi 。 七五 | 五七均可,我喜歡互攻。 大多原作向,不知道會寫多少,有靈感有時間就會繼續寫下去。

2022-09-26

ロストボーイズ—12

【ロストボーイズ】—12

一眨眼,發現天已經黑了。

一回神,發現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天。

將遺物送回去灰原老家之後,七海不知道自己用什麼方法度過了那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像被扔進了一顆怎麼樣都無法戳破的泡泡中,不斷的下沉,意識也渾沌得無法思考,更別說是記憶了,所有的意識都斷斷續續的,狀態好的時候可以暫時保持著理智過生活,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毫無知覺,而自己在做什麼也沒有自覺。

「皮肉傷的部分都好了,沒留下疤痕算是萬幸。」
待在家入所屬的地盤,七海只聞到過於濃郁的消毒水味,經過家入的治療,之前受傷的地方也幾乎都復原了,包含了骨折的肋骨與左眼,還有一些細數不清的小傷。

拆下纏在臉上的繃帶後,原本狹窄且造成生活不便的視野便恢復原狀,但仍感到眼窩的刺痛。

「目前外觀是沒什麼大礙了,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嗎?」
檢查完每個地方之後,家入毫不在意的翹起腿,直接在這個密不通風的地下室點起菸來。

——原來消毒水味道這麼重,是因為這樣。

七海沒任何反應,只是思索著關於味道這種枝微末節的小事,伸手壓了一下還是些微感覺到刺痛的左眼,再試著將視線聚焦在某個點上,至少感官的功能都還正常運作,不適感也應該只是錯覺吧。

跟心痛的意思一樣,明明悲傷與心臟本身一點關係也沒有,會感到悲傷是因為大腦的運作,並不會因為悲傷而心痛,那也是可笑的錯覺。

而這陣子的容易疲憊、肌肉痠痛等問題,也不過是狀態不佳的錯覺罷了,七海很清楚,心理狀態會影響身體,他現在確實很糟,那就沒必要把那些麻煩的小病小痛放大檢視。

「沒什麼地方不舒服。」
揉著仍僵硬的肩膀,從診療椅上起身,既然家入都說傷口復原良好,那就代表沒任何問題了。

——心裡的傷,不是反轉術式能治療的。

「最近有睡好嗎?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其實也只是為了關心七海近況的問句,家入跟這個學弟不怎麼親近,但高專的人際關係太狹小,一點風吹草動當天就會鬧到全校都知道了,更不用說夥伴在任務中死亡這種大事。

除了之前幫七海處理過傷口,並且接收了那具殘破不堪的遺體,家入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在意情緒這種小細節,而現在事情也過了一段時間,她才自責自己不夠體貼而謹慎的開啟話題。

「硬要追究原因的話,大概是季節轉換吧。」
感受到家入焦慮的眼神,七海刻意說得平淡。

如果可以找出怪罪的對象,他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了,家入也知道真正的原因出在哪,但誰都不願提起,小心翼翼的避開。

「嗯⋯⋯真的是很好用的藉口,跟更年期、經前症候群一樣,身體跟不上時間的流轉而陷入困境,處於很不舒服又說不上原因的狀態,季節轉換或五月病也是一樣的意思。」
捻熄了手上的菸,順手拿起桌上的酒精朝空氣中胡亂的噴了幾下,七海很想提醒她酒精並沒有除臭的效果,不過這是家入的地盤,她自在就好。

「大概吧。」
一邊思索著人在維持關係時的微妙差異,一邊將襯衫的釦子一一扣好,七海本來就不擅長閒聊,既然彼此都有默契地避開核心的問題,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如果傑的問題也只是季節轉換就好了。」
人在焦慮的時候,總會無意識地做著重複的事,家入又點上一根菸,隨口吐出來的話,讓七海感到困惑,夏油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鬧得很大哦,前陣子傑單獨接了一個任務,不用細說也知道是什麼糟糕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比起咒靈,產生出咒靈的人類才是最令人痛恨的,咒術師卻只能祓除咒靈,而罪大惡極的人們,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咒術師沒有資格將人定罪,但傑卻動手了,所以現在被通緝,整個咒術師的業界,正急著想把他找回來處決。」
發現七海似乎不知道這些事,家入像吐出晦氣般一口氣說完,接著又將吸很快一下就燒到底的菸屁股壓進菸灰缸裡,雖然想故作表面地裝出事不關己的態度,卻顯得笨拙且刻意,即使她不想在意,實實在在地受到影響也是不爭的事實。

「⋯⋯那五條學長?」
這時七海才想到似乎很久沒看到他了,他擔心的當然是那個來自未來的五條,而現在這個只比他長一歲,一樣失去夥伴的五條他反而一點共鳴也沒有。

「你也擔心對吧?如果派悟去處理傑,確實很像高專會做出來的事,但似乎沒有,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夥伴出了這種事,還派他去就太殘忍了。」
藉著對話的內容,家入才有辦法將自己的擔心帶入,還想拿起第三根菸,卻發現七海已經一腳跨下診療椅,連招呼都不打就準備離去。

「喂——如果真的還不舒服,去看醫生比較好哦。」
家入依舊不放心的提醒,被單獨一人的留在地下室,她只好自暴自棄的點上第三根菸,看著幾乎要見底的菸盒,決定晚點回宿舍要打開私藏的酒來喝。

——既然你無法成為神,就不要做出憐憫人的事⋯⋯明知道未來會如何,卻擅自想要改變,在我看來,也只是偽善,而你在這個世界也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

腦海裡不斷回想著最後跟他說的那段話,他那時只是單純的認為五條不過是個局外人,卻沒意識到自己所批評的事,也是五條最不願意面對的回憶。

七海找遍了每一個可能的角落,都沒看到熟悉的身影,而腦袋異常清醒地想著他之前對五條說過的話,那是帶著負面情緒的惡意遷怒,那時的五條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他現在才懂真正的意思。

不僅僅是灰原的事,還有夏油的事,他所知曉的一切,人與人之間脆弱的關係都在這個夏天的終點結束,他想改變些什麼,所以才留下來,相較之下,灰原的事一點都不重要,只是個學弟、也沒特別的交情,跟最重要的夥伴比起來一點都不重要——意識到這個事實,七海的胸口又一陣悶痛。

為什麼要插手管他們的事?為什麼要為了丟著不管也不會怎樣的後輩悲傷?他無法理解。

打開頂樓的門,依舊沒有找到人,七海很懊惱沒有特別建立起連絡的方式,在這個世界只是旁觀者存在的五條,如果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胸口的痛覺慢慢擴散,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不、不是這樣。

深吸一口氣,壓下混亂的思緒,七海無法忽視這股自胸口蔓延開來的痛,跟季節轉換無關、跟身心俱疲無關⋯⋯是因為他會在意。

他沿著坡道跑向盡頭,離開校園、離開山林,抵達最近的車站,慌亂的發現最近一班車還要再等三十分鐘,他焦慮的熬過等待的時間,而這個過程也讓他產生了再也見不到五條的恐懼,在這麼大的城市裡,他只能將每一個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一個一個確認。

最後的希望是那棟廢棄醫院,當七海抵達時,已經是深夜,毫無照明的建築物,要找人並不容易,但身為咒術師也不禁慶幸自己有一般人所沒有的能力。

如果刻意隱藏或抹除,也許就沒辦法那麼容易發現,然而在黑暗之中,跟潛伏在這棟建築物裡的強大咒靈不同,七海分辨相同色系中有些微差別的光影,依舊沒有五條的身影,但至少能依循著淺藍色的光線前進。

結果他在兩個路口之外的公園找到他。

「⋯⋯你找我?」
夜裡的公園沒什麼人,七海一靠近他就發現了。

「你在這幹嘛?」
五條的行動毫無邏輯讓他有點惱火,抬頭望向坐在攀爬架上的人,壓下滿腹疑問的衝動,隨便丟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邊有人在打籃球,最近每晚都有比賽,剛比到第二節。」
五條指著不遠處亮著光的籃球場。

「你每天都在這裡浪費時間?」
聽到這種答案,讓他更不悅的想給他一拳,但一想到得先爬上去才能出拳,七海胸口那股躁動便稍微的冷卻下來。

「要不然能做什麼呢?」
就是無事可做才會待在這吧。

「為什麼不阻止夏油前輩?就像阻止我跟灰原接那個任務一樣,不要跟我扯什麼時間悖論不能碰到過去的自己那種蠢話,能阻止夏油前輩的人只有你。」

「不是這樣的,反而是因為我——那個總是自我中心的我——才讓傑走上那條路。」
若是十年前,他當然會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是他不夠敏銳,沒有即時察覺夏油的變化,然而他現在反倒看得很清楚,他才是將夏油推向孤獨的人。

他的自以為是,早就跟親友越離越遠,想起前不久才再次目睹在新宿與夏油分別的場面,他為過去的自己擁有莫名的自信感到可笑。

七海抬頭看著他,表情看不太清楚,厭倦了這個不適合談話的距離,最終還是放棄堅持的爬上攀爬架,近到能看清五條的表情時,毫不猶豫的伸手將他拉進懷裡。

「不要亂動、現在這姿勢你一鬆手就會兩人一起摔下去。」
敏銳地感覺到懷裡五條的反應,他很快的出聲警告,逼得五條只能更緊的握住欄杆,有些後悔自己幹嘛挑一個這麼刁鑽的地方待著。

「你還是一樣這麼不坦率啊。」

「十年之後,我還活著嗎?」
這是第一次他對未來感到好奇,明明已經對人生失去希望,就算知道未來的事也於事無補。

「嗯,你成為一個很棒的大人了哦。」
五條吸著鼻子,掩飾著鼻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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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讓五條回去了。
5 息の仕方思い出したよ: ロストボーイズ—12 【ロストボーイズ】—12 一眨眼,發現天已經黑了。 一回神,發現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天。 將遺物送回去灰原老家之後,七海不知道自己用什麼方法度過了那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像被扔進了一顆怎麼樣都無法戳破的泡泡中,不斷的下沉,意識也渾沌得無法思考,更別說是記憶了,所有的意識都斷斷續續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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