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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mi and Gojo, and sometimes with amazarashi.

2020 年開始至今。 關於七海建人與五條悟的很多很多,以及最愛的 amazarashi 。 七五 | 五七均可,我喜歡互攻。 大多原作向,不知道會寫多少,有靈感有時間就會繼續寫下去。

2022-12-22

ロストボーイズ—番外・夥伴的定義

【ロストボーイズ】—番外・夥伴的定義

跟團體生活比起來,獨處比較輕鬆;與別人同心協力比起來,單打獨鬥比較容易。在講究群體而忽視個體的社會氛圍裡,七海也經歷過適應不良而成為失敗者的過去,這樣的成長過程讓他更不信任別人,習慣低調地避開他人的目光生活。

——所以才會誤入歧途的踩進高專這個只捕捉少數人的陷阱裡。

『初次見面,我是灰原雄,喜歡日本的米飯和納豆,請多多指教!』
那是很尷尬的場合,除了留著大鬍子像黑道一樣的師長外,只有一個同學,一方面雖然為這少得可憐的學生人數感到安慰,另一方面卻非得回應這種讓人受不了的陽光青年而困擾。

如果是多人的團體生活,只要默不作聲或無視,通常可以讓自己與空氣融為一體,但極端到只有一個同學的情況下,就變得不得不與對方聊上幾句。

——糟透了,居然不多不少的只有一個同學。

如果再多一個人就好,三個人之中總會有一個落單,這樣他就可以欣然地成為那個落單的人。

『你好,我叫七海。』
逼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簡短的自我介紹。

『名字呢?』
彷彿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存在似的,灰原馬上熱絡的湊過來追問,這讓七海很不自在地往旁邊移了一些。

『建人⋯⋯』
他很羨慕每個人都能自然地把全名都唸出來,有點彆扭的補上名字後,視線便移開,心裡感覺很不妙,唯一的同學是他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好帥啊!』

『⋯⋯帥在哪裡?』
就只是很普通的名字吧,這還是人生第一次有人稱讚他名字很帥,就算是客套也不需要這麼誇張吧,七海忍不住看了他唯一的同學一眼,過於熱情就算了,還有點怪⋯⋯

『發音啊,兩個音節以上的名字叫起來都特別有氣勢,尤其是搗蛋被大人罵的時候,大人不是都會生氣的大吼名字嗎?像是「ほら!けんと!」這樣,光唸起來就有氣勢,哪像我的ゆう啊,不管怎麼生氣罵起來都軟軟的。』

『你到底有多希望被責罵啊?』

『當然不是想被罵啦,只是覺得有違和感。』

『違和感?』
只是名字而已,從小到大被叫習慣就好,一般人不會在意這種事吧?

『你想像看看,媽媽很兇的叫我的名字,結果發音聽起來卻毫無重量,跟兇狠的表情不是很不搭嗎?』

『你是少年漫畫看太多了吧。』

『哈哈沒錯、我最喜歡的漫畫是ろくでなし BLUES * !』
聽到灰原說出來的漫畫,七海頓時能夠理解了,原來他的同學是充滿朝氣卻對不良少年有著奇怪幻想的怪人,然而之後還會發現灰原更多奇怪的地方,但他們的初次見面,就是這樣展開的。

雖然是他不擅長應付的類型,但他其實很慶幸必須長時間相處的夥伴是這種個性,任何想法都寫在臉上,讓他省去多餘的猜測。

與那些老是裝模作樣、刻意討好別人的膚淺高中生不同,灰原完全是徹頭徹尾的單細胞生物,他的討喜不是偽裝的,如果「率直」這個形容詞能具體呈現,應該就會是灰原的樣子吧,七海有種福禍相伴的感覺,一半是得苦於應付這種過於熱情的人,一半是有點慶幸相處起來至少不必顧慮太多別人的感受。

原本以為頂多是在學校的期間需要長時間相處,但開學沒多久後接到指派的任務,七海才理解灰原存在的意義不僅止是「同學」而已。

比起同學啊、朋友啊這些關係,「夥伴」有種更密切的感覺,尤其是在咒術師的領域中,夥伴更代表著危急中唯一的依靠,更是必要時能把性命交出去的關係。

這對只想敷衍人際關係的七海而言,是一道很難跨越的關卡。

「七海さん⋯⋯」
伊地知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回。

「呃、請問這次的任務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七海一直盯著指派任務的資料沉默不語,他開始焦慮是不是他在書面資料上犯了什麼錯,明明有錯誤只要修正就好,但一碰到七海他就會特別緊張。

「不、沒事。」
他只是突然發現近期指派的資料上,他的名字旁出現五條的頻率特別高,如果還是高專時期,指派兩個人是常態,畢竟學生的等級以及戰力都不強,有夥伴的設定是正確的,但正式成為咒術師之後,為了節省人力,通常只派一個人,除非特例。

——現在可以有新的夥伴了嗎?

想起很久以前五條曾經這麼問過他,當時他沒有給予任何答覆,而一決定回來執業,也幾乎是一確定的隔天就開始接任務,根本沒再討論過這件事,對獨當一面的咒術師而言,多派一個人是不符合效益的做法,更何況還老是派給他最強的咒術師⋯⋯

「這次的任務應該沒什麼難度吧?為什麼是兩個人?」
刻意略過五條的名字,七海用自然的態度詢問,不想給伊地知造成壓力。

「那是系統設定的問題。」

「系統問題?」
不過是一張任務派遣的文書資料,又不是像戶籍這種龐大的數據需要系統管理,七海一聽就知道不對勁,而伊地知游移的眼神也更加肯定了這件事。

「就⋯⋯五條さん說只要是你的任務,他又剛好有空的話,就自動幫他加進去。」
所謂系統,就只是人工輸入的指令,因為是五條的要求,所以伊地知就一直牢記在心,畢竟上面的命令他就算覺得奇怪也不敢違抗。

「他有這麼閒?」
這樣想想,才發現有一堆任務根本不需要勞駕到特級的五條,原來是這樣。

「所以要重複確認行程很麻煩啊⋯⋯」
因為多一道手續,一開始還出錯過幾次,但後來就熟悉了,不僅確認行程沒有衝突,如果遇到過夜或路途較遠的情況,伊地知還會幫忙多訂車票跟旅館,彷彿成了一台效率極高的電腦。

七海聽了不禁嘆了口氣,但他清楚這種事不能為難伊地知,便沒再說什麼的收好資料離開。

通常他一下班便直接回家,今天則刻意搭上反方向的列車,往高專的方向前進,走進校園看到還是一成不變的山林風景,那段又長又陡的上坡讓他想起第一次跟灰原執行任務的情景,那次只是個潛伏在某座荒廢神社裡難度不高的咒靈,由於是第一次實戰,他們兩個人都很緊張,加上夜蛾一副不會插手的態度,讓他們更無退路。

『吶、七海,我們設定一個暗號吧。』
在動手祓除咒靈之前,灰原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七海被他搞得一頭霧水,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討論暗號?

『我不認為我們現在有這種閒情逸致討論。』
握緊鈍刀,七海感受到慢慢逼近的咒靈,手心也緊張得不自覺冒汗。

『不、這很重要,算是安全咒語,讓彼此知道自己的狀況,真的不行的時候說出來,才能讓夥伴趕來救你。』
灰原飛快地說著,不料咒靈才不管他們討論的結果,已經率先發動攻擊,七海果斷速地幫他擋了下來,但沒給他們時間反應,又再度襲來,這次換灰原用體術回擊。

『對了、前田那句經典台詞!』

『什麼前田你到底在胡扯什麼?』

『你居然沒還看ろくでなし BLUES !我不是整套拿去給你了嗎?』
灰原即使在討論看似無關緊要的事仍緊盯著對手的狀態,趁著咒靈停歇的時候,灰原抓到空隙衝上前再補上一擊,這次似乎有打中要害,所以咒靈的咒力一口氣削弱許多。

『抱歉——之後再找時間看!』
眼看快要被殲滅,咒靈不放棄似的仍在做無謂的掙扎,七海腦袋裡只覺得ろくでなし BLUES 一點都不重要,而把毫無來由的不悅發洩在手中,使出全力,一陣刺眼的光線乍現,等視覺恢復後咒靈的實體已經被剷除。

祓除了⋯⋯

但他們終究只是新手,以為解決了咒靈就可以鬆一口氣,正當兩人都鬆懈下來的時候,殘餘的能量又集結為一體,灰原反應很快的推開七海讓他退離攻擊的範圍。

『啊啊啊——不是因為力量才有信賴,而是因為信賴才產生了力量!』
獨自面對最後的殘穢,灰原再次將咒力集中在一點,同時喊出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話語,而七海深怕還有漏網之魚,鎖定了外圍,一有竄逃的殘餘都沒放過,最後終於無事解決了第一個任務。

『哈哈、如何,這樣很帥吧?而且你馬上就懂了,時機抓得剛剛好!』
等真正祓除咒靈之後,灰原立刻開心地跑過來勾著他的肩膀,情緒非常高漲。

『蛤?』

『就是「因為信賴產生力量」啊,前田的經典台詞,一直很想喊出來一次看看,果然很帥呢!』

『⋯⋯』
原來是這個⋯⋯七海聽了有些脫力,這根本不是什麼安全的咒語,而只是想耍帥吧?

『暗號就是這個,如何?用來表示自己已經使出必殺的一擊,如果對手還沒死,急需夥伴再補上一刀,這樣很帥也有確保的概念,而且我們可是夥伴哦!』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之後有幾次的任務確實派上用場,畢竟在祓除的過程中,分秒必爭,沒時間解釋一堆的情況下,這句話能讓彼此即時反應,將他們從危機中救回了幾次。

不過,說起來卻很難為情就是了。

由於已經入夜,七海直接走向宿舍,果然在交誼廳裡看到正跟學生打牌的五條,而且大老遠就聽到吵鬧的聲音。

「啊、七海?真難得,怎麼跑來了?」
順手抽了一張貓熊手中的牌,跟自己手上那張黑桃三配成一組,扔進大家圍著的中心,又是第一個脫手所有牌的人。

「我就說跟六眼玩抽鬼牌沒意思吧!每次都他贏!」
真希不甘願的抱怨著,而手上剩最多牌的人就是她。

五條順勢站起身,讓其他學生繼續混戰,一臉興味的看著七海,想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高專。

「明天的任務,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為了不打擾學生們的興致,他將腳步移到緣廊,五條當然也很自然的跟著,暫時把吵鬧的學生拋在腦後,聽到他開口提這件事,心裡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不要亂逞強哦,這任務就是派我們兩個去的啊。」
八成又是伊地知扯他後腿了,五條故意裝作不知情,只針對任務上字面的意義解釋。

「不是我在逞強。」
明明逞強的就是你⋯⋯七海故意伸手拉下他的眼罩,確認了他那總是藏在後頭的雙眼,雖然還是很有精神,但黑眼圈也蠻深的。

「搞不好有什麼背後的因素,我在也比較安心吧?」
其實他也不是那種無時無刻都想黏人的個性,只是自從目睹了灰原的死亡之後,他想盡可能地避免再發生同樣的事,五條掩飾著自己的內心,微微的別開臉,表現得有些心虛。

「除了一般的任務,還得負責教職,有時候學生的任務,也得守在一旁,我不認為你還有時間陪我去執行那些不值得一提的任務。」
真的不需要每次都自動升級成特級套餐——七海忍住沒把這種吐嘈說出口,因為這種聽起來像搞笑段子的話,很容易引起五條不小心離題。

「⋯⋯就是上面指派的,不去怎麼會知道不值得一提?」
五條故意說得事不關己,把責任推到上面,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上面都是些一腳踏進棺材裡的老頭,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不一定要隨時在身邊,才稱作夥伴。」
他很清楚五條在擔心什麼,所以才特地跑這一趟過來,畢竟這些話用電話講很難傳達心意,靠在緣廊邊,七海摘下墨鏡,用認真的眼神看著他。

「可是、」

「用我接下任務的時間,換取你喘口氣的時間,那才是我回來的本意。」
就知道他一定會扯一些沒意義的理由,才必須面對面談清楚,而把話說這麼明,也讓五條感受到這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很在乎才必須這樣。

「因為信賴產生力量。」
看五條好像終於被他的氣勢給逼退,他才提起在回高專的半路上想起的那句暗號。

「咦?」

「這是我跟灰原之間的安全咒語,原文有點長,總之最後濃縮到只剩這段,用來表示急需要救援的情況,一開始我覺得很蠢,但認真想想,這其實就是夥伴的意義。」
關於灰原的記憶太痛也太悲傷,為了繼續活下去,他必須找出讓自己能熬過一天算一天的方法來調適,他試過很多方法,最後卻發現無論怎麼調適,時間的洪流終究會沖淡一切,他到今天才想起那句暗號就是證據,而不久前才經歷了神隱事件回來的五條,一時之間無法調適也是理所當然的。

十年前的事,已經離他很遠,所以他才能平淡地提起過去的夥伴。

「所以不用擔心我,也請你要信賴我。」
最重要的是,他能從失去夥伴的變故中走出來,是五條一直在他身邊的緣故,不過七海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只怕說了會讓他得意忘形,但光是這樣也足以讓五條開心的不顧場合直接撲過來將他緊緊抱住。

「喂——」
七海拍了拍他的肩,想警告他不要在這裡鬧事。

「我今天想做三次!」
甜膩的撒嬌還加上輕咬著他耳廓的舉動讓氣氛一下子變得色情起來。

「一次。」

「兩次!」

但無論討價還價有沒有成功,五條都會記得這個被認可為夥伴的一瞬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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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ろくでなし BLUES 》,台灣譯名為《鐵拳對鋼拳》,森田まさのり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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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稿的過程中,又突然冒出了這篇。
發現我也一直慣性避開寫灰原的這部分,不像五夏那般複雜難以下手,灰原跟七海這段在我心裡就是很純粹的青春。
但也許因為太純粹了,反而很怕破壞吧,寫了那麼多七五七的復健後,終於有勇氣面對灰原了。
5 息の仕方思い出したよ: ロストボーイズ—番外・夥伴的定義 【ロストボーイズ】—番外・夥伴的定義 跟團體生活比起來,獨處比較輕鬆;與別人同心協力比起來,單打獨鬥比較容易。在講究群體而忽視個體的社會氛圍裡,七海也經歷過適應不良而成為失敗者的過去,這樣的成長過程讓他更不信任別人,習慣低調地避開他人的目光生活。 ——所以才會誤入歧途的踩進高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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