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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mi and Gojo, and sometimes with amazarashi.

2020 年開始至今。 關於七海建人與五條悟的很多很多,以及最愛的 amazarashi 。 七五 | 五七均可,我喜歡互攻。 大多原作向,不知道會寫多少,有靈感有時間就會繼續寫下去。

2025-07-07

灰色地帶—22

【灰色地帶】—22

翻身時,七海再度深刻體會檢察官宿舍終究是為單身居住而設計的,臥室頂多三坪大,為了讓空間看起來寬敞,他只以功能取向挑選傢俱,無論是客廳還是臥室,都是越簡單越好,包含了這張對他自身而言不算充足,偶爾睡偏了腳還會凸出去的床。

揉著明顯酸麻的手肘起身,在晨光中看見五條可憐兮兮的被擠到牆邊,比他更長的腳當然也懸在床尾,這麼侷促的狀態,他整夜睡得很不安穩,大半的原因是他不習慣身旁有人的氣息,更遑論五條整個人體溫偏高,貼在裸露肌膚上感受更顯著。

擔心五條也沒睡好,但起身後身旁的人沒被驚擾,意外睡得很沉,還發出細微平穩的鼾聲,昨晚一躺上床,將手妥妥地擺在他的腰上後,沒多久就被床墊吸走精力般直接昏睡過去,看來他真的很累。

七海難得沒在清晨時匆忙進入備戰狀態,而是坐在床沿盯著五條的睡臉發愣,通常他沒辦法注視五條太久,因為那雙靈動的眼睛會追著他,投以過多難以解讀的感情,他總是像貓一樣,光是察覺那異常的熱情便窘困的不忍直視。

他不擅長接受與回應,昨晚卻收到遲到許久的告白,有別於五條平常高調浮誇的行為,簡簡單單一句話,重重的落在他的心窩,說不心動是騙人的,但這只是逼七海重新審視彼此、整理感情的步驟,他不想立刻回應,因為他也認同這是非常重要的事。

——抱歉,請你再等等。

七海向來對自己沒什麼自信,若要說悲觀也行,從母親身上學到依戀的殘酷下場,雖然有察覺五條的感情,但他始終想不透像五條這麼耀眼的人,為什麼選擇他?應該有更適合的人才對?手指不自覺沿著高挺的鼻樑描繪,最後停在嚐起來竟然有甜味的唇上。

正當七海思索著究竟他眼中看到的世界長什麼樣子時,五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帶著睡意沒有聚焦,在早晨柔和的光線下漂亮得令人屏息,七海收回手,卻被他快速地扯回。

「早安。」
似乎因為一睜開眼就看到他,五條笑得跟孩子一樣天真。

「看來你睡得很好。」
有些彆扭的別開臉,七海說出感想,至少讓他好好睡一覺這件事有達到目的。

「那我能每天都來嗎?」
雖然聲音聽起來像還沒醒,動作倒是很靈活,五條撐起身,伸長手有些幼稚的以抱陪睡玩偶般環住七海的腰。

「不要得寸進尺。」
推開五條湊近的臉,是下意識的反應。

「那什麼時候才行——」
立刻顯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但七海沒回他話,而是將他晾在原地,逕自走進浴室進行一日之初的基本儀式,沒料到五條沒有賴床,也跟著摸進來,拿起放在玻璃漱口杯裡的備用牙刷,擠滿牙膏塞進口中,從鏡子裡窺望他的神色,七海發現這樣看似乎比較不恐懼那雙漂亮的眼睛了。

——但小小的洗手台前,站兩個人還是太擠了點。

察覺五條也從鏡子裡追著他的視線,七海趕緊加快速度,含了一口水,將牙膏都漱出來吐掉,正想轉身離去時,又聽到五條含糊的說話聲,「等窩一下——」接著也漱完口,拉著他的手臂稍微用力,身體在狹窄的浴室裡撞在一起,接著是還殘留著清爽牙膏味的吻。

七海不太能適應的繃緊身子,理智這時跳出來提醒他,不應該老是推拒,僵硬的張口接受親吻,感覺濕熱的舌探了進來,挑逗著敏感的口腔,幾近病態的以舌尖舔著牙齒縫,濃烈的情感一下子炸開,以致於七海沒意識到貼在一起的下身明顯有了反應。

「是早安吻。」
分開時彼此之間拉出一條水絲,搭配五條那堪稱完美的笑容,讓人陷入頭昏腦脹的熱流中,七海認為世界上應該找不到幾個人能抵抗這瞬間,同時五條壓在腰上的手又用力,像強調什麼似的向他蹭了一下。

「別這樣⋯⋯」
昨晚意外勾起的回憶,又鮮明地跳了出來,眼中明明是五條好看的臉,內心卻產生莫名恐懼,他深吸了口氣,逼自己習慣。

然而儘管用理智牽制住思緒,但身體還記著噁心反胃的感受,五條敏銳察覺出異樣而停住動作,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定睛看著七海蹙眉的表情,即使抗拒的語氣不怎麼重,推拒的力道近似於調情,眉頭的角度也跟平常差不多,還是有些許的不同。

最明顯的是,他感覺到懷中的人正不住的顫抖——意外刺探到七海不設防的一面,五條突然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他太急了嗎?該道歉嗎?還是先安撫比較好?最後只能無助的擁緊身軀。

別說五條了,連七海自己也為這異常的反應感到驚恐,以前不曾這樣,就算五條老是毫無節制的毛手毛腳,他都當作是純粹沒有距離感看待,但現在不一樣了,每個撫觸都有意義,每個動作都有意圖,他接下了五條投過來的感情,也清楚該好好回應,此刻的恐懼或許是他遲疑的主因,尚未釐清的情感,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

七海焦躁的深吸了口氣,刻意忽視自身的感受,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熟悉的事物上,以換取少許安定。

嗅聞著五條染上床單被套的味道、沒有電風扇嘎吱作響憑空吹來的熱風;髮間還有用慣洗髮精的味道、沒有逐漸遠去的救護車;口中還殘留著牙膏的味道⋯⋯現實、虛妄相互拉扯,最終他在毫無保留地擁抱中找到支撐點,他感受不到惡意,他不需要恐懼。

「我沒事了。」
反覆確認後,他找回實感與力氣,將五條從肩窩拉起來,看到他一臉也快哭的表情令心頭一軟。

「真的?要不要再回去躺一下?今天需要庭審嗎?能不能請假?」
因為完全不了解情況,五條在這段等待的過程中內心早已上演了好幾齣小劇場,怎麼想都要怪他太急了。

「今天是星期六,我沒事,如果你能幫我煮咖啡,那會幫上很大的忙。」

「好。」
一聽到明確的指令,五條的身體才終於鬆開,但放手之前還有點不放心,大手又揉了揉七海乖順的髮窩並低頭親吻了一下。

看著五條連咖啡豆放哪、濾紙又在哪都搞不清楚地翻著櫥櫃,七海壓下動手幫忙的衝動,口頭指示後坐進沙發,沒像平常一樣打開電視看新聞,而是拿起手機,點開專門記錄待辦事項的軟體,裡面記著需要添購的日用品以及只有休假才能做的家務,在他新增了「換一張新的床」的時候,濃濃的咖啡香飄進鼻腔。

「熱可可放在廚櫃上方。」
他想起五條不喝咖啡,於是開口提醒,又在手機裡新增了一項「買牛奶」,彷彿作為存活的依據般,他的待辦事項裡越來越多與五條有關的事,等到咖啡終於煮好送到他面前,他已經在「計畫」中幫五條留好位置——等生活穩定後,需要考慮大一點的空間。七海這麼在心裡補充並淺嚐了一口咖啡,「唔、難喝。」不是幫了大忙,而是幫倒忙。

「我又沒煮過!不就是把豆子磨碎、放在濾紙上沖熱水就行了嗎?」
五條立刻反嘴抱怨,晨間平緩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喧鬧,七海看著他生動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是五條さん煮的,所以難喝也沒關係。」其實這也是預料之內的事。

「你這是在挖苦我還是在縱容我啊?」
半撒嬌的姿態,五條不以為意的將頭往七海的肩膀靠,對於不喝咖啡的人能第一次就沖出外表還像咖啡的液體,已經算很不錯了。

「跟半杯水的理論差不多,隨你怎麼想。」

「那我就當作是在寵我囉。」
不意外,五條是屬於「還有半杯水」那一邊,而七海自己則忍不住思考,他是屬於「只剩半杯水」那一邊嗎?不、或許更糟,他總是作最壞的打算,早就跳過悲觀,直接進入「沒水了該怎麼活下去」的焦慮。

他很清楚自己跟五條幾乎站在價值觀的兩極,總是想著「不可能」,卻憧憬五條不在乎常理及運行法則的自由,緩緩靠近而產生了跟這個人在一起,沒什麼好怕的錯覺。

「——五條さん還記得有一次我身上沒什麼錢,你請我吃飯的事嗎?」
再喝了一口跟水沒啥差別的咖啡,七海有些艱難的開啟有些複雜的記憶,當下感到難堪,又矛盾的珍藏在心底,或許從那時開始他就淪陷了也說不定。

「怎麼可能忘啊,那是七海第一次乖乖讓我摸頭耶。」
說著,五條這次毫不猶豫的伸展臂膀,能無所顧忌的撫上令他眷戀的軟髮,他開心得像萬聖節獲得一整籃糖果的小孩。

「我認為別人的好意都別有所圖,這道理適用各種人際關係,所以那時對五條さん的行為不解,人不可能不求回報什麼的,現在我的想法還是沒變,你的好意跟付出,需要我對等的回應。」
七海這時終於搞清楚為何特別珍視那段記憶,那時的五條既單純又真誠,他卻只想著該用什麼等價交換,最後發現自己貧瘠到什麼也拿不出來,而五條卻只說:「那至少,以後不要拒絕我。」
他沒有答應,卻也沒有否決。現在想想這也許是五條偷偷設下的圈套,讓他現在完全沒把「拒絕」列入考慮選項,那時沒有銀貨兩訖的關係,一直拖到現在,累積的利息更多了,而五條也很有耐心的等那麼多年,算是扯平了吧。

「哦哦,那答案是什麼?」
盯著五條期待的模樣,七海並非刻意逃避或吊人胃口,只是希望他能更慎重的回應,「等這案子結束後再說吧。」別開眼,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讓生活空間被冷靜的語音給填滿,新聞正播出某地方都市下水道坍塌的消息。

「話說回來,你昨晚的推論是什麼?我那時分神了。」
答非所問、轉移話題,七海知道自己有點狡猾,再度在心裡說了聲抱歉。

新聞沒有聚焦在高圓寺一家的案子上,代表著一夜過去也沒進展,五條的手機昨晚被強制關機了,即使有新的狀況,目前還處於和平日常的虛幻泡泡裡。

「唔、從哪開始分神的?」
一提起案件,他腦袋又勤奮的運轉起來,思索著該從哪邊開始說。

「一開始。」
七海如實回答。

「竟然這麼不給面子,跟我吃飯這麼無聊嗎?」
五條露出受傷委屈的表情。

「我在比對手機裡的照片跟五條さん的眼睛哪邊比較紅。」

「啊?」

「不好好睡一覺不行,所以就衝動把你帶回來了。」
伸出手,拇指輕壓在他還有點深的眼袋下方,七海仔細觀察,好好的補充睡眠之後,眼睛看起來不再像隻小兔子了,但顯示勞累的黑眼圈沒那麼快消除。

「好開心。」
得知這事實頓時讓五條整個人飄飄然起來,簡直像剛談戀愛的國中生一樣蠢。

「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吧。」
手指一轉,輕撫眼角的動作迅速變成捏住臉頰,七海覺得還是別太縱容比較好,他太容易得意忘形,雖然他覺得這樣子的五條很可愛,但這點他也不打算讓五條知道。

「好吧,總之高木家的死者,少了一人,身分不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在意這點。」
收起玩鬧的態度,五條這才整理起思緒,試著透過話語再將他的想法整理清楚。

「所以才說要查倖存者?但正常情況下,少的那個人是凶手的機率很高吧。」
他隱約記得口中含著過甜的鮮奶油,耳邊殘存著倖存者這個詞彙,七海一下子就找出五條論述的盲點。

「你看了那種現場照片,會認為這是正常的凶殺案嗎?雖然說用正常異常來區分凶殺案也很冒犯就是了⋯⋯我定義為倖存者是因為,另外幾宗味道相近的懸案也是類似情況,與案件相關的某人消失無蹤,還有管理員曾目擊陌生男子這點也讓我很介意。」
五條想起夏油對他堅持的理論抱持懷疑,這令他有些不安,瞄了一眼七海的表情,沒有蹙眉也沒有表現困惑,他總是看不透七海的態度,但這無法阻止他一次又一次的強調他的立場。

「消失的人去哪了呢?再更大膽地想像,如果上一起案件的倖存者是下一個案件的關係者呢?如果能查到關聯性,也許就能串起來,你不認為這很像『小說家』會寫的劇本嗎?」
五條吐出了一口氣,繼續一股腦兒的說出他真實的想法,被說是妄想或是太跳躍都無所謂,至少他知道七海不會用輕率的態度回應,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你這麼堅持有關連的理由是什麼?還硬要扯上那麼久以前的案子。」
長達十年的作案?而且還在進行中,這個機率有多低?七海無法想像,理智再度跳出來踩煞車,但心底明白不能完全否定這個可能性。

「味道、感覺、失蹤、展示意味的命案現場,你說過,人不會無故失蹤,因此失蹤若是有意義的,那將是凶手計畫的延伸。」
如果是同一凶手的話、如果是「小說家」的話。五條將這個補充吞回肚子裡。

計畫性的失蹤?

七海握緊了手中的馬克杯,順著五條的話語,大腦又被挖出更多不堪的回憶,他想起母親的失蹤,已經超過十年了,法律上失蹤七年便能宣告死亡,但他始終沒有去執行這項手續,像是害怕承認母親的死亡,也像在欺騙自己消失不等於死亡。

其實,他隱約有感覺,母親早就不在這世上,只是他不願確認罷了。

但是什麼時候死亡的呢?應該不至於在失蹤初期死亡,他那時只是單純的認為,母親找到更方便的生活方式——簡單來說就是某個讓生活無憂的靠山,而之後遇到加藤成美的案子,與母親記錄著「小說家」產生連結,所以他才會在意「小說家」這個人。

他不曾查證筆記本上「小說家」的紀錄是何時寫上的,或許比他猜想的更早,畢竟母親紀錄那些資訊,毫無規則可言,可能只是隨便翻到某一頁而匆匆記上。

他更不曾仔細回想「小說家」與記憶中來來去去的男人是否符合,照理來說他一定見過,卻恐懼得不願釐清。

——要不要來我家?我有很多書,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那個男人模糊的印象又突兀的浮上來,七海不解為什麼總是在討論案件中想起那個人;那是他逃離那次侵犯行為的很久之後,男人出現在家裡的頻率變少了,他不以為意,就如家中總是進進出出的客人,男人也只是其中之一。

某一日他自認已經夠晚回到家,卻在開門前聽到室內的聲響,動物本能令他鬆手,他知道現在不宜進入而轉身離去,無處可去的他只能待在附近的小公園,無事可做的他只能依著微弱的街燈翻開陳舊的文庫本,那道令他瞬間爬滿雞皮疙瘩的聲音落下,他防衛性的趕緊收好行囊,從長椅上起身。

發現對方沒有再走近,只是站在路燈下,手上抱著裝滿柏青哥廉價獎品的紙袋,對七海明顯防備的動作不以為忤。

『你在讀什麼書?』
那雙沒有笑意也沒有任何溫度的雙眼盯著他匆匆把書藏進書包裡,以不在乎答案是什麼的語氣問。

『坂口安吾。』
七海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順著問題回答,脫口而出之後他感到懊惱,不應該繼續對話,但那男人有種奇妙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的聽從。

『那很不錯呢,即使是如螻蟻般的存在,還是能透過文字變得強大這回事,只有小說家能辦得到吧,你認為呢?』

『我沒興趣跟你討論文學。』
突然,他從暖色調的燈光下察覺真相——他像是一尾蛇,毫無感情與溫度的盯著獵物。一意識到危險,他立刻切斷被牽引的話題,快步離開。

男人沒有追上他,任憑他遠離,只用不大卻能清楚傳到他耳裡的音量發出輕笑,『真可惜——我挺中意你的,因為你是聰明的孩子。』

在那之後不久,母親便失蹤了。

「失蹤⋯⋯不可能⋯⋯」
他怎麼沒想起來?或許是之前創傷的記憶導致他本能迴避跟男人有關的事,尋找母親時,他也是自動忽略,這也是一種圈套,是那男人讓他的大腦產生自保機制,七海這時才發現自己將那個明明十分符合形象的人踢至記憶角落,封存、拒絕回憶。

「你想起了什麼?」
由於七海深思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令五條忍不住擔心起來,他有些懊悔推論說得太快太事不關己——他忘了七海的母親也是「失蹤者」。

失蹤者的下個階段是倖存者、倖存者之後又變成關係者,他意識這種說法欠缺思慮,也沒有顧慮當事人的感情,再加上刑警身上那張撕不掉的「多疑」標籤,簡直就像在對七海宣告他母親也可能涉案一樣。

「不——沒事。」
被五條的聲音拉回現實,七海立刻換上那張再普通不過的面無表情,視線盯著電視,握緊了手中的杯子,逼自己找回工作的態度,無憑無據的話,不能隨便說出口。

沒事,沒事了——他繼續用言語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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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令和七年七月七日。
剛好更新這兩回,是這篇文戀愛感濃度較高的部分。
明明一開始(四年前)構想這篇文時,是一篇偏向類型小說的戀愛喜劇啊,但不知為何寫到後面變得好陰暗。
5 息の仕方思い出したよ: 灰色地帶—22 【灰色地帶】—22 翻身時,七海再度深刻體會檢察官宿舍終究是為單身居住而設計的,臥室頂多三坪大,為了讓空間看起來寬敞,他只以功能取向挑選傢俱,無論是客廳還是臥室,都是越簡單越好,包含了這張對他自身而言不算充足,偶爾睡偏了腳還會凸出去的床。 揉著明顯酸麻的手肘起身,在晨光中看見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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