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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mi and Gojo, and sometimes with amazarashi.

2020 年開始至今。 關於七海建人與五條悟的很多很多,以及最愛的 amazarashi 。 七五 | 五七均可,我喜歡互攻。 大多原作向,不知道會寫多少,有靈感有時間就會繼續寫下去。

2025-08-17

灰色地帶—30

【灰色地帶】—30

凶手坦承犯行,並非案件的終點,而是徹底調查的起點。

在那場耗費心力的偵訊後,七海病了將近兩週,無預警的發病,沒有任何徵兆,一發不可收拾似的,讓他全身虛脫地躺在床上整整三天,反覆高燒讓他連時間的邊界都摸不太清楚,他只記得偵訊過程所獲得的資訊及被送到醫院時醫生診斷是夏季流感,在五條各種情緒性發言中,隱約聽到「狀況不要緊,多休息就好。」的安撫。

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家裡的床上,即使空調讓氣溫維持在舒適的溫度,他還是感覺到頸間那抹難以忽視的濕熱。

『⋯⋯我晚上會再過來。』
半夢半醒中吞了藥,還有顯得特別憂慮的聲音,他想回一些能讓五條安心的話,卻沒力氣。

每次醒來,他只能爬下床喝水、吃藥、再爬回床鋪,光是進行這三個步驟就耗盡全力,他沒心力注意時間,更沒心力留意臥室裡的矮桌上,水瓶裡總是添滿水、總是放著他吃不出任何味道的鹹麵包,只能敷衍的吃個兩口便放回原處。

會知道地球自轉了三圈,也是病況稍微好一點之後,他終於找回力氣打開手機閱讀那堆炸開的訊息時算出來的。

——好點了嗎?

——有什麼需要隨時打給我。

——松尾真人又供出一些命案的細節,搜查本部這幾天會有點忙,不能去看你,抱歉。

與五條的對話視窗,停在三天前,那之後大概又突然變得很忙,七海很慶幸自己已經能下床,但味覺仍未恢復,喉嚨總是像灼燒似的,他只能簡單的隨便弄點熱食,不管有沒有胃口都逼自己一定得吃個幾口;藥吃完了,他也只能踩著虛浮的腳步離開住處,整個人包得像可疑嫌犯般前往附近的診所就醫,領了藥後再慢吞吞的移動回住處,當吞完藥又進入昏昏沉沉的狀態時,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黑暗室內裡唯一發出亮光的手機,那句「抱歉」令他有些鼻酸。

為什麼要道歉?任何人都會生病,而他只不過是壓力在偵訊完後瞬間解除,身體被病毒反撲罷了,根本不是五條的責任。

責任?

意識到這個陌生的概念,七海才終於理解那是人際關係的常態,父母對孩子有責任、前輩對後輩有責任、夫婦之間有責任⋯⋯他與五條,也是這種讓人窒息的重量,再自然不過,對他而言卻新鮮得令人悸動,他沒有感到厭惡,反而產生了無以名狀的安定。自懂事以來,他早就習慣了人與人的連結比什麼都不可靠,母親為了生活選擇離去、舅舅支助純粹基於無法切割的血緣、任何想要的東西需要拿等價的物質交換,彷彿永遠處於被比較的弱勢,他屬於被割捨的那一邊,也預設了任何事都得自己面對。

而五條卻完全相反——七海建人是他少數在乎的人,是因為忙碌而疏忽會感到抱歉的人,是他花了許多時間靜心等待回頭的人。

被這事實撞得有些頭昏腦脹,藥丸的效力拉扯著意識,他在閉上眼之前笨拙滑動手指,在對話訊息欄留下一句:「不用擔心。」將手機緊握在手中,彷彿這樣能替代擁抱。

之後又是將近一週分不太清楚時間的日子,但七海睜開眼保持清醒的時間變長了,又拿了新的一輪的藥,喉嚨不再疼痛,也不再走幾步就喘不過氣,他開始有餘力擔心掛病號這段時間,豬野得幫他處理多少文書工作,又累積了多少案子沒動?趁還有力氣時撥了通電話關心,豬野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有精神,『不用擔心哦,松尾的案子現在正由庵小姐接手,她雖然脾氣暴躁又跟五條先生非常不合,但大致都在軌道上——啊、其他案子相對不急,大多是民事糾紛、交通事故之類的小案子。』

聽了豬野的話,讓他安心許多,掛掉電話後咬了一口塗了奶油的吐司,口中那股淡淡的鹹甜味讓他發現味覺恢復了,再一兩天就能回到工作崗位了吧,他這麼盤算著。

整個下午他開著電視沒看,單純的需要一點喧鬧,將節目的聲音當背景音窩在沙發上讀完擱置了將近一個月沒看完的小說,肚子在傍晚六點左右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這讓七海更確信身體已恢復九成,但打開冰箱發現這陣子因為忙著追查松尾真人,再加上大病一場,冰箱除了醬料跟已經過期很久的牛奶之外,沒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既然難得有食慾,七海決定換上外出的衣服,走到車站附近找間餐廳解決,順便在回程時繞到超市,在特價時段補一些食材,經過麵包店前,他罕見的沒有想吃的慾望——因為過去將近十天,他每天都只吃兩三口吐司或嚐不出味道的鹹麵包,現在彷彿身體在抗議般,產生排斥的反應。

不過目光還是不自覺地落在甜點櫃上,接近打烊時間,架上只剩一個可憐不被眷顧的草莓奶油蛋糕跟兩個檸檬塔,他下意識的決定都請店員打包結帳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五條打來的,他走到店門口才接起來。

『你在哪?』
劈頭就是急躁且藏不住情緒的質問,話語聲甚至夾雜著一點喘息,讓七海愣了一會兒,剛脫離藥物控制的腦袋有點慢的運轉起來,他看向街角的書店,簡單地說出位置。

『車站附近?只是去買東西?』

「不然還能有什麼事?」
七海有點困惑,這傢伙不是應該在警署嗎?

『在宿舍找不到你、也沒留下紙條,真是嚇死我了!』
雖然已經逮到連續殺人案的主謀,但一遇到類似「失蹤」的狀況,還是產生近似於創傷症的反應,對他來說失蹤與死亡等值,五條忙碌的腦袋已經荒唐的想起殘破身軀、凌亂內臟等恐怖畫面,理智完全派不上用場。

聽到這裡七海頓時感覺不對勁,仍不靈光的腦袋想起陷入反覆高燒昏迷的那幾天,彷彿有小精靈存在般,他的桌邊總是添滿水、只吃幾口的鹹麵包會被換成新的,他從未深思背後的成因——然後五條這時找不到他,急得像在賣場走失的小孩,「你有我家鑰匙?」終於將線索連起來,七海直接說出結論。

『唔⋯⋯那是因為⋯⋯』
手機裡傳來五條支支吾吾的話頭,但七海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懶得再聽下去,直接掛了電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提起購物袋,順手領了店員包裝好的甜點便踏上歸程。

徒步五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足以讓他冷靜釐清自己的感受,其實他應該譴責五條這種沒有界線的行為,至少在普通常識內,已經構成跟蹤跟非法入侵的罪嫌了,然而他沒有不舒服,想起他即使沒日沒夜的加班,還是會盡量撥空過來看他的那幾天、想起對話訊息裡的那句「抱歉」、想起找不到他而慌張失控的語氣。

好難呼吸,卻又有了被緊緊圈在安全範圍內的安心感——這份感情太沉重,但無法責怪五條,他確實讓他等太久,現在連五分鐘都等不了。

爬上樓,一轉進宿舍的長廊,便看到五條像不得其門而入的可憐小狗,蹲坐在他家門前,明明是高大的人,這時卻顯得渺小,有鑰匙卻寧可在外面枯等,顯然是心虛的表現。

一見到他的身影,五條立刻站起身,飛快地走到他面前,表情有些愧疚,雙手也不知是該幫他提食材還是該先擁抱而顯得無處安放,七海盯著他複雜的表情,並非刻意吊他胃口,而是他還不習慣親暱的舉動,他先將沉重的購物袋跟需要小心傾倒的蛋糕紙袋放在地上,才能空出手給他。

覆在銀白色軟髮上的手心傳來舒服的觸感,不用特別牽引,五條已經整個人湊近,直接將他攬進懷裡。

「——因為是五條さん,所以沒關係。」
這句話瞬間解開五條內心已經糾結成一團棉球的胡思亂想,七海感覺他在自己耳邊發出有點孩子氣的嗚咽,耳鬢被柔軟的髮尾搔得有點癢,而暖呼呼的氣息讓他在擁抱裡忍不住露出滿足的笑容。

「上次借了沒還⋯⋯一時鬼迷心竅,畢竟擁有七海家的鑰匙,感覺特別好啊。」
不放心似的,五條繼續辯解,這反而換來七海一陣輕笑,「嗯,五條さん別對其他人做出這種跟蹤狂舉動就好,會被逮捕的。」然後被抓到警局發現跟蹤狂的職業也是警察,簡直就像最惡劣的玩笑。

「只有對你才會這樣啦!」
感覺七海的肩頭鬆了一些,五條更收緊懷抱,環住身軀的手掌順著肩膀往下滑,撫過腰身順勢摸到屁股,跟蹤狂做出逼近「性騷擾」的動作,「唔、你變瘦了⋯⋯」就算如此,手感還是很好,是對好屁股——五條恍然的想起過去曾無數次無意識地盯著他挺翹的屁股瞧,這次終於摸到實體,讓他滿足得快要升天。

「生病幾乎沒什麼吃。」
隨口敷衍了一番,七海也很訝異自己竟然不抗拒這動作,只是在隨時都有人經過的走廊上,還是別太亂來比較好,不著痕跡的撥開五條的手,七海拎起購物袋便打開門進入宿舍,將買來的食材放在廚房的餐桌上,七海一邊整理一邊詢問五條的近況,「案子告一段落了?」

「當然還沒啊,十年份的作案,至少要查兩三個月吧。因為連續出勤超過勞動基準法上限,被勒令休假兩天。」
一副失去活力的模樣,五條早已熟門熟路的癱坐在沙發上,長腿還毫無形象的掛在扶手邊,從七海的角度看過去,像隻懶散的貓,在安心的領域中露出無防備的肚皮,如果這時走過去摸上一把,搞不好還會爽得發出呼嚕聲,七海忍下這股衝動,翻著新買的食材,決定簡單準備一份晚餐給他。

聽著廚房傳來塑膠袋、水龍頭沖水及切菜的聲音,五條回想起這幾天的進度,到目前為止,松尾真人只坦承了二〇〇七年關於七海母親的案子,以及高圓寺一家殺人事件的詳細經過,中間跨度超過十年的犯案則狡猾的一概不說,這是他們這幾天忙碌的主因,既然主嫌不承認,他們只能持續搜查那些遠在五年前、七年前的懸案,看是否能透過新的事證逼迫真人開口,而七海母親的案子,也因為有少數疑點而需要再進一步確認,「之後可能還需要找你來確認幾項細節,可以嗎?」

創傷還沒好——不、可能連修復都還沒開始,又要再度提訊,五條很擔心會造成七海的負擔。

「嗯,不行也得行吧。」
低頭切著洋蔥,從側臉看不出任何異狀,彷彿說著「下雨也沒辦法」的平靜語氣,五條知道那是他習慣逞強,正想補充說明些什麼時,七海反而抬起頭看向他,眼中沒任何波瀾,「五條さん要不要先去洗澡?隨便煮個東西也要半小時左右。」

意圖很明顯,七海希望獨自消化,所以五條也乖乖的什麼都沒說,翻出換洗的衣物將一身的疲憊清洗乾淨。

那場有如地獄般的偵訊,七海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去的,即使現在冷靜地回想,長達八小時也不是正常狀態下的體力能負荷,更遑論是處於極端異常的情緒裡,他面對的是罕見的連續殺人凶手,聽著那堆似是而非的思想,包裝在話語中是純粹的惡意,他擁有人類的外皮、說著人類的語言,一個不小心,便會被拖進深淵吞噬。再加上對方是殺害自己至親的人,甚至松尾真人華麗的劇本裡,他不止一次成為目標,令七海自腳底發寒的是——他從未爭脫過獵捕、也從未靠自己的力量抗衡,表面上他看似好運,事實上只是真人以觀察動物生態般的目光看待他罷了。

五條說接下來還會針對細節詢問,為了將真人定罪,記憶中所有難堪的細節都得攤在陽光下。

——不行也得行。

再度嘆了口氣,關掉瓦斯爐,七海將炒熟的豬肉片及洋蔥放入調理碗,再倒進市售的醬汁與白芝麻,隨便拌勻便成一道還算及格的料理,而另一爐小火慢煮的味噌湯在五條洗完出來時也正好滾。

簡單的一菜一湯,搭配撒上黑芝麻的白飯,喚醒差點被疲憊壓制到失去功能的飢餓感,五條開心的坐在擺好的餐桌前,雙手合十低聲說句「我開動了。」便像餓很久般扒起飯來,「嗚好吃!」嚼沒幾下就吞下去,「你不吃嗎?」他都快吃完半碗飯了才發現七海只是坐在面前支著側臉看向客廳的電視節目。

「我剛在外頭有吃了,經過麵包店剛好看到剩下的草莓蛋糕,你也吃掉吧。」
突然想起那塊可憐兮兮的草莓蛋糕,七海又從冰箱裡拿出來給他,至於另外兩塊檸檬塔,雖然很想看到五條因為太酸而皺成一團的臉,但最後肯定還是需要他幫忙吃,於是七海便決定留著改天當自己的飯後甜點。

在此之前,五條根本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坐下來好好吃頓飯是什麼時候了,大部分的時間他都靠大量甜食作為運轉的熱量,在非用餐時間吃著警署準備早已涼掉的便當,所以即使只是一道簡單的薑汁燒肉,佐著現在安定又和平的氣氛,讓他不禁多添了一碗飯,最後以溫熱的味噌湯結束這餐。

看著盛在白色瓷盤上的草莓蛋糕,再看向七海專注的側臉,他惡作劇似的站起身,越過餐桌朝他光潔的額頭吻了一下,「雖然甜點跟鹹食是兩個胃,但草莓蛋糕先等一下。」

「唔⋯⋯我感冒還沒完全好。」
七海往後縮了縮,不排斥五條的舉動,應該說,這才是理所當然的發展——但理智還是在這時跳出來急踩煞車,變成夏季感冒的笨蛋,他一個人就夠了。

「但我忍不住了。」
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非常堅定。從上次好不容易吐出告白、跟允諾會等到七海的答覆後,已經將近三個星期了,更何況五條還沒加上之前躊躇不前的半年、各自走在不同路上的十年。

他自認是很沒耐性的人,所以這件事他能等待那麼久,是值得死後被寫在墓碑上誇耀的事蹟。

「⋯⋯」
見七海沒回話,他又將空了的碗盤推向餐桌的一邊,故意不跨越餐桌,而是將右膝抬上桌面,被肩膀擋住的燈光在頎長的身軀曲線映出部分陰影,五條大膽拉住七海的手往那處摸去,「你看。」很硬,然後他又加深笑容,與平常戲謔的態度不同,漂亮的藍眼睛帶給人一股蠱惑的幻覺,五條知道他對這雙眼睛沒有抵抗力。

「⋯⋯那要保持安全距離。」
都這麼直接來了,既非暗示亦非調情,而他們更不是對性事好奇或衝動的年紀,七海很清楚要好好回應五條的感情,當然也包含這部分,這時再表現得純情,也只會顯得做作,成熟的接受對彼此都好。

「保持安全距離怎麼做啊?你倒是教教我。」
聽到他這麼說,五條露出甜膩到會讓人暈眩的笑容,但七海沒多說什麼,抽回壓在他胯部上的手,關掉廚房的燈,將五條拉到沙發上壓著他坐下,接著點亮沙發矮桌旁的閱讀燈,最後連客廳的燈也一起關掉。

整個室內只剩下一盞暈黃的燈光,原本明亮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七海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後便站在原地,兩人隔著約三步的距離。

「五條さん待在那別動。」
明確的指示讓五條安分的待在沙發上,但他猜不透七海的打算,腦袋被困惑填滿,而七海沒有拉近距離,就這麼站在落地窗邊,上身輕靠著窗。

半暗的室內,光影反而突顯了身體的輪廓,寬鬆的休閒服,讓七海的身軀顯得修長,乖順的金髮散在額前,被黃光照得更加亮眼,帶有歲月刻痕的臉龐少了平常的銳利,反而多了卸下防備的性感。

他看見寬大的手指先是撫過明顯的鎖骨,緩且穩的往上,滑過好看的下巴來到唇邊,像是吐息般微啟,口腔內部太暗看不清楚,但五條卻清楚知道濕熱的舌慢慢頂開齒列,舌尖挑逗般舔上食指。

瞬間,五條理解了七海的意圖——保持安全距離的性愛,太惡劣了。

灼熱的目光追著七海略顯情慾的雙眼,彷彿會被引爆般,他趕緊移開視線,然而下一秒更直盯著七海原本放在側身的左手,在寬鬆長褲上撫過髖骨的位置,直接在鬆垮的褲檔上緊緊握住自己。

呼呼變得厚重,他貪婪的鎖住那處具體成形的慾望,在指縫中若隱若現,這比直接脫光衣物更煽情,視線跟著手部的動作、捕捉那些極具想像空間的陰影,五條根本沒意識到他也將手伸進自己的褲襠裡,殘忍自虐的揉起勃發的陰莖。

三步的距離,不多不少的讓彼此完整的落入視野裡,五條沒有錯過七海臉部細微的變化,從強忍克制的姿態慢慢臣服於慾望中,盯著讓自己硬得快瘋掉的人,看他也陷入同樣病態的自慰,手指每次擦過繃緊的內褲邊緣,都摸到比之前更多的濕潤,濕滑的觸感帶動龜頭敏感的神經,陣陣酥癢促使他加大動作,拉開底褲,將性器直接赤裸露出,五條沒漏看這時七海有些倔強的咬住下唇,似乎仍想抵抗這麼刺激的畫面。

但沒用,他的表情早就控制不住,下垂的細眼緊跟著他加快撫弄的動作,身軀似乎有些撐不住的更往後靠,只為了能讓大腿再張得開一些,寬鬆的衣物將腰部勾勒出誘人的線條,七海也稍微拉下長褲,露出底下襯著白皙膚色更顯色情的黑色內褲,慾望一覽無遺,這讓五條感到無比滿足,原來看著彼此自慰這麼帶感,這樣以後如果需要自己解決生理需求時,腦袋裡重演這一切而變得更加飢渴吧?

「唔嗯——」
收不住的嘆息,這時五條不顧自己也快要射精的邊緣,衝動的從沙發上起身,跨出一大步直接將七海攔腰撈過來,再一起摔進狹窄的沙發裡,他不願再乖巧聽候命令,整個人被情慾掌控,理智早不見蹤影。

「你去哪學這招的?太卑鄙了。」
不管被傳染感冒的風險,五條一摟住他,便用力地將臀部往下壓,讓兩人逼近邊緣的慾望緊貼在一起,一吻上七海的唇時,終於獲得親暱接觸的快感衝破腦門,他射了出來,股間濕滑的觸感顯示著量很多,這是當然的,五條甚至覺得這樣還算少,畢竟累積了很多年。

為了方便沙發容納兩個成年人,七海不得不挪動身軀,張開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們吻得很深,交換著彼此呼出來的氣,而五條沒有停下急躁的雙手,更是直接摸向已經用視線舔舐過無數次的性器,感覺炙熱的陰莖在手中彈了一下,拇指的指甲輕摳住鈴口時,七海發出讓人渾身酥軟的氣音,更多更燙的精液便這麼直接射在他手裡。

「⋯⋯換你感冒我可不會照顧你。」
帶著射精後恍然的眼神,七海拉開點距離看著也一樣被慾望征服的五條,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

「大不了請假。」
說完便直接扯下七海的長褲跟內褲,急躁的將兩人的精液帶至性器根部、再往下捏了一下飽滿的囊袋、最後揉進乾澀的後穴。

剛插入一指時,七海不能適應的皺緊眉頭,但隨著指尖揉壓到體內的前列腺,七海身體有些難耐般顫抖,很快地便為了迎合強烈的快感而放鬆,擴張到第三指時,才射過沒多久的性器又一抖一抖的輕頂著腹部,即使咬牙也關不住時不時溢出的呻吟。

「五條さん⋯⋯」
七海的允許憋在嘴邊,迷濛的盯著帶著滿足表情的五條,不等他的手指抽出,已經不自禁的輕輕擺動腰部,「進來——」與其說是邀請更像是命令的語氣,但沒能讓七海完整說完,他已經抽出手指,緊扣住他的腰胯往下壓。

再來,他們的記憶都有些模糊,因為身體追著越攀越高的快感,不斷地索求,高潮了仍不滿足般,一次又一次,直到力氣耗盡為止。

▶▶▶

五條張開黏著眼屎的眼睛,有些意外沒在枕畔摸到熟悉的溫度,這時他賴床的念頭瞬間被焦慮取代,前一夜前所未有的滿足讓他恐慌起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笨拙的從邊櫃撈起長褲隨便套上,邊套邊跳的走出臥房,看見七海撐在餐桌旁,一臉倦容的盯著正在加熱的開水時,才放心的笑了出來。

沒有多餘的動作,五條直接走近從後方擁住他。

「去刷牙——」
反射性推開馬上就湊過來的吻,七海的表情恢復原有的厭倦,這表示身體狀況恢復得差不多了,因此五條沒感到生氣,反而安心許多。

因為臉被推開的角度,視線正好落在餐桌上,他看見一把鑰匙,是他非常熟悉且緊握在手中無數次的那把,鑰匙扣環上掛上新的鑰匙圈,是玩具總動員三眼怪的造型,這品味——五條看了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想起他發現的樂團 T-Shirt ,為七海還有很多他未挖掘出的面貌感到新鮮。

「剛剛洗衣服時在你的褲子口袋裡翻出來的。」
七海解釋的同時關掉爐火,水滾了。

「沒掛鑰匙圈,很容易弄丟,五條さん在生活上老是粗心大意。」
五條繼續聽著他自說自話,拿起這個明顯不是七海品味的鑰匙圈端詳,八成是商店的滿額贈品,不好意思拒絕、收下又不知該怎麼處理的小垃圾,而這時七海的表情也真的很困擾一樣。

「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再換自己喜歡的——」
話還沒說完,五條已經開心的再度湊過來,這回成功讓他親到臉頰了。

「這是交易的證明吧?」
記得他把這段關係比喻成交易,但他們交出去的不是可以被物質衡量的物品,而是沉重的感情,這把鑰匙便是承諾的具體證明。

「不要弄丟。」
七海避開他喜孜孜的笑臉,有些彆扭的拿起熱水壺淋在磨好的咖啡豆上,但別過去的臉隱約能看見蔓延至頸側的潮紅,寬領底下的肩頸還留有昨晚留下的紅痕。

五條滿足的將看起來不怎麼精緻的鑰匙圈緊握在手中,他才不會弄丟——你可是我第一次努力追求的人耶。

之後他便開心的晃進浴室裡刷牙,看到漱口杯放著全新、不是出差旅館留下來的備用牙刷,他又忍不住哼起歌來,像隻快樂的小鳥。

Fin.

【灰色地帶】—後記

四年前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妄想,竟然開啟了這麼久的拖稿。幸好有鋪浪時光機,我一邊覺得以前好羞恥一邊找到元兇了。從來沒寫過パロ設定這種鬼東西的我,原本敬謝不敏的——因為我覺得我對角色的喜愛,終究還是基於原作,沒有原作,我不會想讓任何角色談戀愛,但當時的心情真的很突然,覺得原作向的七五七我寫完了,還是有點不滿足而開始想洞想縫(台語)的看有什麼靈感,於是就開了這個坑。

沒想到這篇文我沒寫完,中間又因為想寫原作向的同人文而棄坑,四年過去,又默默生出一堆以為「想寫的都寫完了」的原作向同人文⋯⋯這也是導致這篇文遲遲無法完成的主因;好的,總之今年我終於又產生了「想寫的都寫完了」的心情,於是再度把這篇文挖出來試著完成它。

但寫這篇文的過程一直很不順利,我不知道終點在哪,因為我徹底忘了四年前計畫要寫的內容,只好一半以上的稿子都打掉重練了。

至於名稱嘛,當初沒記錯就只是因為設計的謎團都很小兒科,主要還是想探討產生殺意到確實殺人這段犯人的心理狀態,純粹的殺意與明確的證據之間,便是灰色地帶。就像柯南一樣,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殺人的理由,只要合理——而這個「合理」也是當時希望呈現的,不過讀到最後應該也會發現,重寫之後我設定的殺人理由,一點都不合理,那是一個荒謬的凶手、令人難以置信的行兇過程與生態,我曾試著編出離奇的事件跟凶手,希望增價張力與恐怖,但最後在案件開始走向明朗化時,我還是選擇了參考現實中曾出現過的案件為原型,因為最極致的恐怖,永遠只存在於現實中。順帶一提,參考的兩宗案件,北九州的主謀在訴訟過程中一度撇清責任,但最後仍被判死刑;尼崎事件主謀則在調查階段便自殺身亡,成為一宗令人感到非常不痛快的案件。沒有實質殺人,卻間接操弄置人於死,我想這就是灰色地帶;隨著社會歷練越多,越能體會到容許小惡等於助長大惡,幫凶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為了存活只能成為共犯結構的一部分,我想這也是「灰色地帶」。

雖然熱愛本格派推理,但我其實不敢嘗試設計詭計,因此挑選了社會派的呈現方式,社會派已經式微很久,也不少人覺得無聊,但我覺得社會派的小說依舊是最能展現當代社會氛圍的體裁,畢竟還是得在「都沒把握」裡面挑出「比較有把握」的方向走。

而推理小說除了詭計之外,最重要的元素就是偵探與凶手了,雖然凶手很明確,也意外與原作的角色契合之外,其實我是寫到大概二十五章,才決定用真人這個角色,在那之前我只是很單純的為了製造懸疑感,並符合社會派的脈絡來寫,原先設定的方向其實比較接近《模倣犯》網川的形象,然而隨著寫到後面,慢慢讓案件清晰的階段,突然想起真人。其實我很不喜歡這個角色,但為了避免淪為情緒化的批評,在原作向的同人中,我也會盡量避免寫到這個角色,所以在這裡讓他出現,而且作為主謀,因為他在原作的裡的形象比輞川更接近純粹的惡。至於偵探,原先我是安排五條擔任這項任務的,七海比較像是華生般的存在,但我又一如往常地控制不了筆下的人物,重心開始慢慢往七海這邊偏移,再加上最後凶手讓真人擔任,我覺得這樣也好,跟創傷有關的心理描寫,我認為七海比較適合,總之寫的過程不斷在變化,而我好像也習慣了幫「昨日的自己」擦屁股。

最後一章與前面的畫風丕變,完全是我卡稿卡到天邊去不知道該怎麼收了,推理跟案件的部分其實交代得差不多,只剩戀愛部分沒有下文,雖然美其名是推理小說,畢竟我的目的還是要寫喜歡的角色談戀愛啊——但推理與戀愛的比例節奏在這篇文裡我始終覺得掌控得不太好,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的小說,而不是純粹談戀愛,果然還是很彆扭吧。

整篇文其實偷埋了很多伏筆,細節太多,我沒辦法一一收完,之後等有空重讀時,再用番外的方式補完吧,以上,雖然寫得亂七八糟毫無章法,但這依舊是一段令人滿足的寫作過程。謝謝看到最後的大家,這次我真的很沒自信,不覺得是一篇及格的文章,如果發現任何不合理的地方,請不用客氣直接跟我說。

***K 2025.07.15

【參考文獻】

  • 豊田正義(二〇二一)。《惡魔噬食的靈魂:北九州連續監禁虐殺事件》。黃耀進。台灣:凌宇。
  • 小野一光(二〇二二)。《寄生殺人:尼崎連續怪死事件的真相》。李雨青。台灣:凌宇。
  • 直島翔(二〇二四)。《滾石檢察官不生苔》。陳柏翰,林宛彤。台灣:新雨。
  • John Douglas, Mark Olshaker (二〇一七)。《破案神探二部曲:犯罪是天生邪惡還是後天塑造? FBI 探員側寫連續殺人魔》。葛佳琳。台灣:時報出版。
  • 譽田哲也(二〇一四)。《野獸之城》。黃涓芳。台灣:尖端。
  • 園子溫(二〇一九)。《在無愛之森放聲吶喊》。 Netflix 。
5 息の仕方思い出したよ: 灰色地帶—30 【灰色地帶】—30 凶手坦承犯行,並非案件的終點,而是徹底調查的起點。 在那場耗費心力的偵訊後,七海病了將近兩週,無預警的發病,沒有任何徵兆,一發不可收拾似的,讓他全身虛脫地躺在床上整整三天,反覆高燒讓他連時間的邊界都摸不太清楚,他只記得偵訊過程所獲得的資訊及被送到醫院時醫生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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