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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mi and Gojo, and sometimes with amazarashi.

2020 年開始至今。 關於七海建人與五條悟的很多很多,以及最愛的 amazarashi 。 七五 | 五七均可,我喜歡互攻。 大多原作向,不知道會寫多少,有靈感有時間就會繼續寫下去。

2025-08-27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3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3

五條很討厭自己的故鄉,但他知道是童年過得不愉快使然,明明是全國知名的景點,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美景樣貌,託此之福,五條家座落在奧日光一帶世代經營旅館,他認為這種一出生便比大多數人優越的福分,並不會永遠持續。

世上所有的事一定有平衡法則,五條認為他的家族就是最好的例子,擁有幾輩子都吃不完的自然資源及家產,事實上早已將無形資產揮霍殆盡,現在則必須償還預支的好運,以現狀來看,說是報應也不為過。

在他申報小圓姑姑失蹤隔天,縣警派出約三十人以主宅為中心向外搜索,第一天範圍涵蓋溫泉區至湯之湖周圍的山林,除了主要幹道外,大多是錯落於山區的健行步道,冬季健行的遊客較少,因此沒有收到任何通報。

為了不耗在烏煙瘴氣的家裡,五條也加入搜索的行列,跟金井兩人一組,朝著人煙罕至的獸徑前進,大部分植物都乾枯的季節,減輕不少翻山越嶺的負擔,但一整天下來,還是令人吃不消;搜尋到第二天,已經過了尋獲希望最高的黃金時間,整個團隊的氣勢也逐漸低迷,每個人臉上寫滿苦悶,想不透在環境單純的山裡,人究竟消失到哪去。

每日被彷彿如高強度重訓的搜索行動給反覆折磨後,溫泉成了救贖。

「啊⋯⋯瞬間升天了⋯⋯幸好家裡有溫泉⋯⋯」
將身體浸至肩膀,五條忍不住發出老頭般的讚嘆,這算是少數他喜歡這個家的優點吧,但擁有美景的溫泉全國有幾百處,讓他有更多不回老家的藉口。

「我覺得我會在溫泉池裡面睡著。」
金井將毛巾放在額頭上,也一副整個人廢掉的狀態,這樣沒日沒夜的搜索,要進行到什麼時候呢?無論是活人也好、屍體也罷,他都希望能儘早有個結果。

「不可以睡著哦,會死掉。」

「又不是在雪地裡。」
聽著五條無厘頭的回話,金井也忍不住吐嘈,這三天相處下來,他覺得五條與傳聞中完全不同,既隨和又沒架子,也跟印象中櫻田門那些精英不同。

——五條家那個孩子啊,被詛咒了呢。

他們年紀沒差太多,明明五條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家裡到東京長住,卻時不時的聽到大人彼此低聲談論著他,金井一直知道這個人,而第一次見到本人時也覺得這傢伙怪異到不行,難怪在這種封閉的鄉下會傳出那些毫無根據的耳語。

是什麼樣的詛咒?他其實並不了解詳細情況,但長輩總是把他說得很難聽,包括了他不檢點的父親跟如戴著能面具般的母親,那雙特異的眼睛,第一次接觸確實會感到恐懼。

「已經搜到赤沼了,有可能一天之內移動到中禪寺湖以東嗎?」
連普通人走這段將近六公里的路線都有些吃力了,更何況還是一個被監禁二十幾年的女子,金井以常人的角度提出意見——也許早就成為一具屍體,不知道被丟棄在哪——考慮到五條是家屬的身分,他不敢把話說得太直接。

「至少不是死在這。」
五條彷彿聽到他的心聲般回應,這句話讓金井嚇得差點被口水嗆到,圓圓的小眼睛瞟向身旁的人,若是平常絕對會把他當怪人或是胡言亂語,這時卻莫名認同他的說法,昏黃燈光下的淡藍色眼睛看起來不那麼扎眼,反而顯得柔和且真誠。

「第六感?直覺?」
正當金井忍不住將說出來會被長官斥責的話題帶到嘴邊時,溫泉池旁的盥洗區突然閃出一道黑影,仔細看是五條家的傭人。

「抱歉、打擾了——有客人拜訪,說是少爺的朋友。」
伊地知稍嫌軟弱的語氣,與他的外表十分契合,這個人跟影子一樣陰森森的。

「蛤?」
五條不經意的應聲,人仍泡在池子裡動都不想動,為了把握關鍵時刻搜索到最後一刻才收工,這時間鄉下地方的人早就不知道睡到地幾層去了,因此他才能跟金井兩人獨佔露天溫泉池,究竟是哪個沒常識的傢伙挑這種時間來訪?

「一位自稱是七海的人⋯⋯」
伊地知話剛說完,五條立刻唰啦唰啦從池子裡站起來,以驚人的氣勢逼近,「七海?」他還有餘裕再次確認已經相當了不起,伊地知被嚇得連忙點頭,接著一眨眼的功夫,五條什麼話都沒說的直奔更衣室,用最快的速度隨便罩上浴衣,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金井跟他面面相覷。

不管肌膚還殘留著未乾的水珠,五條以一定會吵到人的步伐從宅邸深處走到前廳,但空蕩蕩的大廳除了充滿晦氣的棺木與佛壇之外,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說沒有喪主的同意,不便進門,所以在外面等。」
這時伊地知才匆忙地跟在後頭趕來,看見五條大失所望的表情,心底不禁抱怨是有多急,也不把他的話聽完。

而這回五條的動作更快,像隻猝不及防的貓,一下子穿上便鞋衝向大門,伊地知對五條異常的反應很好奇,也趕緊跟上。

只見五條在墨色的夜裡,找到那個寧可忍受深山寒冷也不願進門的人,以自然又俐落的動作將他攬進懷裡。

連打招呼都省略了,此時此刻五條完全順從本能,將臉埋入七海繞著圍巾的肩窩,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總能讓他瞬間穩定下來的木質調氣息充滿鼻腔。

「抱歉、這時間來打擾⋯⋯但我很擔心。」
第二句他說得很小聲,因為那太自以為是——我是為你好、我很關心你——只是用善意包裝難以啟齒的負面情緒,七海對此有自覺且感到愧疚,這也是他需要打電話給夏油,讓他推自己一把的原因。

「才不會、好開心嗚。」
根本沒辦法控管語句中夾雜著意義不明嗚咽,五條像隻寂寞太久的貓,濕漉漉的頭髮貼在七海的臉頰邊,藏在夜色中讓站在遠處的伊地知看不太清楚,但那黏膩的氣氛他倒是遠遠就能感受到了。

因為七海難得任他恣意亂抱亂蹭沒多話,五條就這麼撒嬌了好一陣子才捨不得的抬頭,迎向七海清澈的目光,頓時驚覺這幾天他像一支滿弓,若不是七海突然來訪,射出去的箭只會傷人,「⋯⋯我果然什麼都沒準備好。」他以為已經足夠成熟能接受這一切,事實上只是在硬撐。

「這種事靠經驗法則派不上用場。」
就算人是學習力高的生物,但面對生離死別,沒有「習慣」這回事。

「外面很冷,先進去吧。」
七海的臉頰摸起來很冰冷,五條用剛泡過溫泉還暖著的身體傳遞體溫,但這個多雨的小鎮,即使是冬天也下著不舒服的毛毛雨,七海待在外頭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髮絲已經被綿密的細雨打濕。

「不會造成困擾嗎?」

「雖然很諷刺,但現在是我唯一能做主的時候哦。」
因為七海的到來,五條才終於鬆懈下來,臉上恢復平時的輕鬆,拉著他直接朝住宅大門走去,經過伊地知身旁時順便吩咐了準備過夜的物品,同時先要來一條乾淨的毛巾先擦乾被雨溽濕的臉龐,至於客房——不需要。

經過大廳,七海看見明顯為了喪禮調整的格局,表示想為逝者上香,但五條拒絕他了。

「目前一切儀式都停擺,屍體還在縣警那邊。」
所以還不需要上香。

收到七海困惑的目光,正想繼續解釋狀況的時候,在露天溫泉徹底放鬆身心完畢的金井一邊擦著濕髮一邊走近,五條說了聲:「來得正好。」將兩人一起領到另一間接待室,凸向庭院的設計,木質地板上放著簡單一組頗有年代感的檜木沙發,桌上還散亂著一些資料,這幾天被他充當為搜查本部使用。

「這位是縣警的代表,金井先生,這次搜查都靠他了;七海,是東京地檢的檢察官,金井不用太緊張,目前這案子都跟東京這些人無關。」
坐下後五條隨意地幫兩人介紹,一講到東京地檢,果然看到金井馬上變臉而趕緊安撫他。

「搜查什麼?」
不是單純的家人過世而已嗎?但先前聽到五條說屍體交給警方驗屍,猜到事情與預設的情況完全不同,既然有縣警介入,那代表的是非自然死亡⋯⋯命案,情緒頓時低落下來。

「簡單的來說,就是我媽被當成自殺處理,現場確實是自殺的模樣,但是那不正常,因為應該存在的人失蹤了,我無法被說服,所以請縣警再次複驗屍體,同時展開搜索,目前進行到這。」
這三天來發生的事太多,聽到五條用簡短的語句濃縮事件,以抽離自我並像旁觀者的角度敘述至親,他能理解這是自然的保護機制,卻令七海感到難受,即使彼此沒有感情,普通人終究達不到冷血的程度,今年夏天他才親身體會過這複雜的情緒。

「失蹤者是小圓姑姑,我爸的妹妹,跟我一樣,在這個家裡被當成『多餘』的存在,不、或許比我還慘。」
在金井這種外人前五條也絲毫不在意的自嘲,七海看得出來這是他刻意偽裝的表面,心痛之餘,他只能暫且壓下滿腹疑問,將注意力移回案件上。

「目前清美女士的遺體還沒複驗完畢,而警方也在搜尋失蹤者這條線上毫無斬獲。」
金井在七海面前還是難掩緊張,聲線不自覺的偏高,他以為鄉下地方遇到最大的案子大概只有駐在所的腳踏車被偷這種等級,沒想到他平凡無波的人生中會出現偽裝自殺、精神異常者失蹤等離奇案件。

——果然是被詛咒了吧,這傢伙。

他忍不住斜眼盯著身旁彷彿帶來災難的五條。

「命案現場在哪?」
稍微翻看了散亂在桌上的資料跟照片,七海單從書面資訊判斷,看不出任何疑點——命案現場是住宅深處的座敷牢,死亡時間是深夜,沒有目擊者也符合自殺的模式,死因、方法都齊全,唯一讓他在意的是座敷牢這個不應該出現在現代的設施,原本文件上標示為「離房」,卻被劃掉,直接手寫改成座敷牢,七海看出那又歪又醜的字跡出自五條之手。

「你確定不先泡個舒服的溫泉?都這時間了,去看也只會徒增心理負擔哦。」
原本積極說明著案情,這時五條反常提起無關緊要的事,而七海則是早已摸透他習性似的堅持自己的想法,直接忽略五條的提議,「看完再去泡,應該比較舒服吧?」他習慣將享受留在最後。

「醜話說在前⋯⋯那裡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哦。」
面對七海時,五條總是無法不順著他,只好隨手將桌上的文件收攏,乾脆地起身,瞥見金井也一副慌張的模樣想跟上時,他有些強硬的要金井早點回客房休息,當然隨侍在側的伊地知也被他遣走。

兩人在夜裡走上那條陰暗的走廊,還沒抵達目的地,七海便感受到異常的壓力,凝重的氣氛不單純是空氣不流通,而是摻雜著更多、無人知曉的陳年抑鬱。

五條在黑暗中打開燈後,牢房空蕩蕩的景象刺入眼簾,跟電影、時代劇裡看到的相似,彷彿時空錯亂的失衡刺激著大腦,七海忍不住嚥下反胃的唾液同時屏住呼吸,他沒想過實際看到這種設施會這麼難受。

「小圓姑姑是精神異常者,自我有記憶以來,就是那副模樣,據我所知幾乎沒有攻擊的行為,只是像一尊精緻的人偶或是披著人類外型的動物,雖然異常,但比住在這裡自詡為正常卻充滿惡意的人好多了。」
也就是說,除了睡覺、進食、排泄等基本生理需求之外,沒有任何人類的行為。五條站在格柵外,完全沒有要推開柵門進入的意思。

「這裡平常應該是上鎖的吧?」
不然將人關在這裡就失去限制自由的意義了。

「嗯,鑰匙有兩把,一把在資深總管手上,另一把在我母親手裡,事件發生時,屬於母親的那一把被留在她的臥房內,不過也有可能事前先打開,這樣反而更坐實了自殺的可能性。」
五條故意選擇「事件」這種較為客觀的用詞,而不是「命案」;如果結果是自殺,現場是否為密室也沒有差別,但聽得出來他語帶保留,因為複驗的報告還沒出來,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七海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察覺論述著事件的五條一直給他說不上來的違和感,順著感覺推敲後,才發現五條在這異常狀態仍扮演著刑警的角色,而非死者的兒子。就算是七海熟悉的工作模式,依舊有微妙的差距,若是平常,他會更多情緒、更多失禮的言語、更多異想天開的猜想,與命案現場產生共鳴試想各種可能是他的強項——不像此刻,用詞冰冷,還帶點自嘲的意味,刻意且疏遠。

想起之前五條對他說過的家族內幕,不難想像他用了多少力氣維持表面,甚至有點用力過頭了。

五條沒有拉開柵門,七海自然也不打算強行進入,他既不是鑑識人員,看過的命案現場也沒有五條多,他僅僅是將視線掃過牢籠一圈,看不出明顯的可疑之處,心想著到此為止時,目光卻被右側一間老舊的房間吸引,他會注意到純粹是它與其他客房不同,其他房間的外觀感覺被很細心地維持,唯獨這個房間與座敷牢,顯得格外突兀老舊。

「⋯⋯那間是我以前住的房間。」
隨著七海的視線,五條故意說得雲淡風輕,沒有其他解釋。

各種臆想在沉默之間飄蕩,七海僅靠著走廊這側的燈光便看遍那間房的每個角落,潮濕陰暗、沒有對外窗,雖然沒有限制自由的門鎖,卻與隔壁的牢籠不相上下,他突然能理解五條為什麼之前抗拒帶他來這裡了。悄悄地將令人鼻酸的苦楚吞下,七海沒多說什麼,伸手摸索到五條放在側身的手,緊緊握住。

「能讓我享受一下五條家自豪的溫泉嗎?」
稱不上是愉悅的語調,倒是換來五條像小孩般得意的笑容,「好啊,特別讓你包場。」說完,便拉著他輕快地離開這個陰暗的角落。

雖然不久前才剛泡過澡,但冬天深山裡的溫度讓人很快的再度渴求溫暖,五條也理所當然的一起脫掉浴衣,兩人再次霸佔了坐擁庭院美景及視野遼闊的露天溫泉。

就在五條發出大叔般的讚嘆時,七海無預警地朝著他大張的嘴巴湊了過來,親暱的吻將沒有情調的聲音封住,讓他瞬間忘了籠罩在心頭的鬱悶;感覺五條在水裡的手撫上腰際並收緊時,七海順勢將左腿伸了過去,若是普通的溫泉旅行,他絕對不會這麼大膽接觸,但現在他需要、五條也需要。

「⋯⋯不准射在池子裡喔。」
同時七海收緊了大腿。

「收到,那我射進你裡面。」
伴隨著五條輕盈的笑聲,七海用力朝他的頸部咬了一口。

5 息の仕方思い出したよ: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3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3 五條很討厭自己的故鄉,但他知道是童年過得不愉快使然,明明是全國知名的景點,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美景樣貌,託此之福,五條家座落在奧日光一帶世代經營旅館,他認為這種一出生便比大多數人優越的福分,並不會永遠持續。 世上所有的事一定有平衡法則,五條認為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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