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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mi and Gojo, and sometimes with amazarashi.

2020 年開始至今。 關於七海建人與五條悟的很多很多,以及最愛的 amazarashi 。 七五 | 五七均可,我喜歡互攻。 大多原作向,不知道會寫多少,有靈感有時間就會繼續寫下去。

2025-08-27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5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5

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造物主賦予人類感知的能力,既是祝福也是詛咒,活著的每一刻極盡奢侈的享受感官帶來的感受,因為極其理所當然,他們不懂得知足、更學不會珍惜,生活中的一切全為了滿足各種慾望而被創造出來,食慾、性慾、物欲、掌控欲。

人就是如此貪婪的物種。

但世界是公平的,感知不只帶來快樂,同時也伴隨著痛苦,無論是具體還是無形,彷彿懲罰般,感受痛楚的時間特別難熬,各種宗教不約而同地以「承受苦難」出發而衍生出各種派別與教義,受苦與活著同義,活著與暫時同義,短暫與生命同義。所以死亡前夕,是人類最能感受「活著」的一刻。

五條被迫感受這種逼近死亡的一刻,精神層面的傷害讓他本能的逃避,腦中除了反覆割裂自我的那幾句話,他只能無助的回想曾經感受過的美好。

忍不住多吃一口的食物、想再多睡五分鐘的床鋪、捨不得放開手的撫觸——如果一輩子都不曾接觸過、更不懂這些帶來幸福感的定義,會不會失溫得慢一些?慢到不會有任何眷戀、不會有任何遺憾,因為從未被溫暖過的心,不能理解溫暖有多溫暖。

僅存的一絲理智試圖掙扎,卻敵不過絕望的海嘯將他吞噬,窒息的過程既漫長又痛苦。

他彷彿被關進毫不透光的真空中,腦袋一片空白,除了耳鳴他聽不見任何聲音,然後即使大聲的嘶吼,他的聲音也傳不出去,任何掙扎都是白費功夫,感受不到溫度、看不到任何色彩、聽不見任何聲音,更不知道時間的流動,恐慌、崩解、撕裂都是因為體會過活著的一切,才能比較出來的差距。

七海知道他正在碎裂,因此二話不說地拉起他,感覺五條整個人虛軟無力,像隻殘破的布偶,偏偏又沒有布偶般輕盈,身體很重,他只能半拖半扛的將他推進車子裡,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餘力幫頹然靠在座位上的人扣好安全帶,他一心只想離開這棟宅邸,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駛出旅館的腹地,離開的路只有一條,往右是中禪寺湖,往左越過山脈則是栃木與群馬的縣界,七海只猶豫了兩秒,便直接左轉,他需要找一個不受外人打擾的地方,遊客眾多的中禪寺湖被他果斷排除,但山的另一側是他沒走過的路線,他也不敢貿然開太遠。

蜿蜒的山道沿途不見一輛對向來車,七海知道他賭對方向了,五百公尺、一公里、兩公里⋯⋯在幾乎沒有人煙的山裡行駛了約十分鐘後,他才看到前方隧道前左側一處停車場,似乎只是漫長公路的中繼站,沒有任何服務設施,現下更是一輛車也沒有,車子直接大幅轉彎,如入無人禁地般,輪胎壓過碎石子的聲音打破寧靜,將車子停妥在角落時,七海才淺淺的吐出一口氣,但他沒心思管車子有沒有停正了。

「五條さん⋯⋯」
發現在搖晃的路程中,五條幾乎沒有改變姿勢,連表情都毫無變化,這狀態讓他慌得不知該怎麼辦,但這裡很安全,離那棟宅邸很遠、幾乎沒有過客,七海試圖握住他的手,像屍體般冰冷差點害他驚呼出聲,趕緊將他拉進懷裡才感覺到很淺的呼吸。

感覺重要的事物慢慢在手中流失,立場交換,七海終於明白上次他被引起恐慌時,五條複雜的表情,焦慮之餘,更多的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生氣。他現在也一樣,既想不到有效解決問題的辦法、更沒耐心等待,他只能將滿腹混亂的情緒訴諸行動,一次又一次的以掌心撫著背,試圖溫暖冰冷的身軀。即便車輛沒有熄火、暖氣仍正常運轉,他擁著五條的身子,卻猶如身處在刺骨的風雪中。

與感受呼應似的,停在車窗邊緣的視線突然發現外頭飄下細雪,上天在這時開了差點逼哭他的玩笑,七海用力眨眨眼,忍住鼻酸,「沒事了,別離開我。」不確定聲音是否能傳進五條耳裡,他還是想這麼說。

懷裡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但訴說的開關卻因此被打開,始終留在心底的話,這時意外的能順利說出口了。

「⋯⋯我們正在交往,謝謝你這麼坦白的介紹,而不是體面卻虛偽的『朋友』、『學弟』之類的稱呼。」
當下他很訝異,以為善於偽裝的五條在這種場合更懂得穿上保護色,但他沒這麼做,習慣性否認的話語也卡在喉嚨底下,他不需要否認,因為這是「理所當然」,是五條留給他的安全地帶。

「要是沒出生就好了* ——我也不止一次這麼想過。」
自我厭惡、得不到關愛、總是被拋下,因此在學會與孤獨共處之前,他先學會了接受,接受了他是多餘存在的事實。

直到某一天發現,他能擁有夥伴,也有人總是將他擺在第一位。

「不在期望中誕生,造就了需要用一生的時間自怨自艾的命運。總是以陰沉、怨懟、自溺的態度面對傷害自己的世界,算是允許範圍內最大的反抗了,原以為我大概會一輩子這樣活著,直到五條さん的出現才開始改變,要是沒有出生就好的想法,頓時變得可笑且諷刺,每次見到五條さん的時候,都覺得太好了——我現在是這麼想的。」
帶著出生無法避免的痛覺存活至今,直到近期他才理解痛覺絕非負面,將某個人放在心裡重要的位置,想起時產生安心的痛覺;每天普通的醒來,看到熟悉的景象,也會產生眷戀般的痛覺。原來真的每件事都具有兩面性,原來如此喜歡一個人是會心疼的。

「如果與五條さん相遇需要忍受寒冷、寂寞、孤獨、無盡的黑夜也沒關係。」
所以,希望你也能這麼想。但七海仍對自己的份量沒有把握,說得理所當然,但他是五條的光嗎?遲遲得不到回應,他只能加重擁抱的力道,鼻尖輕抵著著肩,七海忍不住親吻微涼的頸側,最初的吻很輕,像怕細雪輕易在手中融化般,隨著情感釋放,吻變得沉重、濕熱、執拗。

「不要離開我⋯⋯」
語氣由安撫轉為乞求,因為五條一直沒反應讓恐慌不斷翻倍堆積,深怕再也回不到原點,深怕將心擊碎的傷永遠不會好。

因為體溫及暖氣,七海沒有及時察覺厚重的冬衣布料被什麼沾濕,他一心一意的訴諸言語,稍微停頓下來時才發現,小心翼翼的鬆手,低下頭,才看到那雙看不膩的眼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流淚,安靜無聲。

「五條さん。」
再次輕喚了一聲,七海沒有遲疑地吻上他淚濕的眼袋邊緣,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又湧出更多淚水,以此為線,終於讓五條在虛無中抓緊,循線找到光。

抓回知覺的瞬間,五條看到七海近到不能再近的臉,表情寫滿焦慮,而方才儲存在耳畔斷斷續續的話語一口氣在腦中炸開,徹底解放的情緒讓他止不住淚,視線中的七海又變得模糊,他像連這依據也會失去般,急躁的張口親吻,同時嚐到淚水的鹹味及熟悉的氣息。

五條不斷的索吻,並加深指尖對溫度的探尋,體溫終於聽話的恢復正常時,兩人之間的界線早已分不清,「⋯⋯幹我。」彷彿懼怕知覺再度消失,他變得有些需索無度。

「⋯⋯」
以為聽錯了,七海稍微拉開距離定睛看著他,若是平常他絕對會大罵笨蛋,但五條才剛經歷過創傷,心理正處於異常不平衡的狀態,從他眼中讀出不容妥協的意念,他只能壓下理智順從。

「會很痛,而且車上沒有潤滑液、還沒帶保險套。」
像是只是告知投資有風險般的把醜話說在前,七海沒阻止五條的動作,拉開車門下車,短暫的回到風雪中讓腦袋一下子清醒,更加突顯了這行為太瘋狂。

——跟這瘋狂的世界比起來,這不算什麼。

七海只遲疑了一秒,便拉開後座的車門,在五條渴求的目光中將他推進後座,雖然還車前一定得徹底清理一次,心想著至少能減少一點髒污而脫下外套墊在身體下方。

五條配合狹窄的空間在七海關上車門時同時跨坐到他腿上,臀部直接且露骨的壓在褲襠上,急著用身體掌握知覺,用力蹭著禁不起撩撥的部位。

壓在七海胸前的手隨著腰部的擺動游移著,五條迅速撩起他的衣襬,溫熱的掌心順著腰線撫摸,在腰側停留沒多久,便直接解開他的皮帶,兩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急躁的胯部,七海感受快感的同時也發覺五條在接觸的同時勃起,褲頭被支起,他仰頭捕獲五條的唇,持續堆積著無處宣洩的慾望。

接吻的同時,感覺修長的手指拉開內褲,直接了當的握住他,性器在粗暴又堅決的動作中變得難耐,帶著粗繭的指腹不留情的擦過龜頭,刺激得令他腰身輕顫,七海沒讓主導權留在五條身上太久,也拉下他的長褲,他們在狹窄的空間裡艱困的縮起身體、交換呼吸。

感覺得出來五條的急切,不單純是對彼此的渴求,還帶點自虐的心態,七海伸手來到他的唇邊,五條立刻理解的舔濕他的食指、中指,同時更放鬆大腿,方便七海在他臀縫遊走的右手更進一步探索,這不是他第一次讓七海進入,他們之間沒有絕對的上下關係,總是看當時的興致——他其實很沉迷被填滿的感受,因為七海會做到讓他幾乎沒有疼痛,但現在他不需要那份體貼、他希望越痛越好。

草草舔濕的手指順從的往後,揉開穴口,兩指一口氣推進兩節。

「唔——」
憋不住呻吟溢出,他趕緊咬住下唇,低頭果然看到七海有些自責的眼神,他親暱的親吻了一下鼻尖開口,「⋯⋯別擔心,你總是能讓我爽到往生。」

「說什麼蠢話?」

「七海不知道嗎?你的這根啊,是極品哦。」
說著,指尖輕彈了一下淌著前液的頂端,五條在情慾中像是找回自己般,恢復輕浮的語氣讓七海霎時安心不少,沒再反駁他的蠢話,七海一手捏著他的臀瓣,一手更朝著體內深處用力,濕熱的內部剝奪理智,七海這舉動讓五條沒辦法說話的倒吸了口氣,大腿倏地繃緊,泛著潮紅硬挺的陰莖更是明顯的彈了一下,差點忍不住射了。

「別夾那麼緊——」
感覺手指被緊緊吸附,七海皺著眉提醒,怕他太用力傷了自己。

「只是夾著手指而已、也讓你爽到差點射了吧?」
低頭盯著被稱為極品的陰莖,勃起時的形狀與長度都非常棒,五條毫不掩飾被慾望征服的表情,色情的舔了舔下唇,嘴角甚至揚起一抹放蕩的笑容,七海很喜歡他的臉,而這張臉深陷情慾的時候特別性感,總能讓他一秒瘋狂。

貪歡的在窄小的車內盡可能地展開肢體,追逐著手指帶來的快感,五條小幅度的擺起腰,七海知道擴張還不夠,但手指已推至最深,濕熱的穴口難耐的含至指根,一張一合的折磨著他,再拖下去只會逼瘋彼此。

「進來⋯⋯我想要⋯⋯」
哭過泛紅的眼角將淡藍色的瞳孔襯得更亮,五條明顯被情慾掌控的嗓音有些啞,更加劇了理智被抽離的速度,一想到這表情只讓他看,七海不再壓抑情感,抽出手指,環住他的腰身調整姿勢,過高的身形在放倒時不免碰撞,但他顧不了那麼多的壓緊了五條的大腿,腰一沉,硬得快將人逼瘋的陰莖一口氣推了進去。

自股間傳來的撕裂感伴隨著快意,五條咬緊牙,深怕只要吐出難耐的呻吟,七海便會停下,他仔細品嚐著酥麻的痛覺傳遞至身體每一處,像有股電流竄過般,強烈的快感讓他在這時射精,一邊顫抖的收緊腿根,無聲地催促七海繼續。

被眼前五條的反應刺激,七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看到更多臣服、更多迷戀——盯著那雙逐漸渙散的眼睛,他大幅地抽出、再更用力地插入,五條的身體熱得快把他的神智融化,隨著每一次加深,都被咬得更緊。

「唔啊⋯⋯好爽、啊啊頂到了——好深——」
扣住他手臂的指尖不自覺的用力,五條頭髮散亂的頂在車門邊,而腰部卻討好地抬起,方便抽插,剛射過的性器又很快的勃起,鈴口還掛著精液,一抖一抖地沾濕腹部。

七海著迷的欺身吻上他發出誘人呻吟的唇,同時伸手護住因力道過猛而不斷撞上車門的頭部,將五條的呼吸與聲音都鎖在自己的範圍內,原始單純的動作加上五條的痴態加深了侵犯的罪惡感,不可否認,甚至被挑起施虐的衝動。

緩下速度,七海鬆開被他吮得紅腫的唇,獲得喘息空間的五條又被他一個又深又重的頂入嘶啞呻吟。

與快速摩擦比起來,這種緩緩抽出又帶著狠勁頂入的節奏更讓他受不了,堆疊到高處的慾望每一下被推得更高,「不行了、我快⋯⋯」投降的話語剛落,七海同時握住他的性器,修剪平整的指甲搔刮著敏感到快射精的頂端。

「不——」
與失聲的尖叫同時,幾乎完全抽出的陰莖深深地撞了進去,五條失控陷入射精的高潮,一股白色的體液滴落在腹部,但更多留在七海手中,體內抽慉般地收緊,緊緊含住的陰莖在他體內頂到最敏感的一點,鈴口射出精液,再度將他推到意識邊緣。

「不要離開我,五條さん。」
帶著強制、病態的語氣,讓五條整個人滿足得又擠出一股精液,失神的高潮中,他收緊了大腿,將七海牢牢的禁錮在他的懷裡。

——在無愛的世界中找到最在乎的人,然後再也不鬆手,只要這樣就夠了。

他沒意識到在高潮時又哭了出來,現在他全身都被填滿,身體的每一處都有感覺,又痛又爽,更重要的是,七海需要他。

多餘的存在也好,不被期待的誕生也好,骯髒、污穢、不祥都無所謂,他知道有人需要他,而且是他最在乎的人。

「好。」
點頭承諾,五條將掛著淚的臉埋進他的頸邊,能這樣品嚐活著的意義,他至少能少討厭自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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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azarashi 《痛覚》的歌詞,原文是「生まれなきゃよかった」,這首歌的意境與這段接近,整段大意是:「在嘆息著『要是沒出生就好了』的陰影中,仍有一道光將它照亮。失去了什麼、傷害了什麼,這份後悔正引領著我前行。在冰冷而蒼白的夜裡,我們在彼此身上到了屬於對方的光。」後文的衍生,算是我對這首歌的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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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別離開我。」這裡引用了原作漫畫第十五回,五條對上漏瑚時,緊拎著虎杖的台詞:「大丈夫、僕から離れないでね。」原句帶著溺愛意味(ね)的語感,七海會省略掉;而「大丈夫」在中文裡有幾個不同語意的表達方式,這裡選擇用「沒事了」,讓語句趨近於安撫的意味。然後整篇文用了三次「別離開我。」也像是三段動詞變化,第一次是安撫、第二次是乞求、第三次是強制性命令句型,寫完發現語言跟文字真的是博大精深啊。
5 息の仕方思い出したよ: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5 【灰色地帶】—番外・よそ者—05 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造物主賦予人類感知的能力,既是祝福也是詛咒,活著的每一刻極盡奢侈的享受感官帶來的感受,因為極其理所當然,他們不懂得知足、更學不會珍惜,生活中的一切全為了滿足各種慾望而被創造出來,食慾、性慾、物欲、掌控欲。 人就是如此貪婪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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